里的火苗子就竄了三丈高。
趙琰被她吼得一僵,他盯著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沐沁雅看了一會,不禁悶聲而笑。
澄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來,兩只小手托著肉肉的下巴,道“叔父,你惹我姑姑生氣了么?”
趙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說道“對,是叔父不好,惹你姑姑生氣了。”
沐沁雅聞言,忽覺一陣耳熱,自己怎么變得有些無理取鬧了,像個小孩子一樣摳字眼兒,鉆牛角尖兒。一絲懊惱沮喪縈上心頭,拿起剛剛沒吃完的那塊云片糕,整個塞到了嘴里,云片糕細膩柔軟,塞得多了不禁噎了一下,正要去拿旁邊的茶水順順,沒想到一碗茶水便就遞到了自己眼前,拿著那只黑色陶碗的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虎口處有厚厚的繭子,可卻絲毫不影響美感。
趙琰看著她只是盯著那碗水,沒有要喝的意思,便道“這水我沒動,放心喝罷!”
沐沁雅恨不得拍自己腦袋一下,今兒個是怎么了,先是對著他亂發脾氣,接著又盯著人家的手看入了神。她當即從趙琰手里接過那碗茶水,咕嘟咕嘟就給灌了下去,一時灌得急了些,又給嗆了一口。
這時連在一旁托腮靜看的澄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出聲好言道“姑姑,你不用著急,我不會跟你搶的,你慢慢吃就好了,這些零嘴兒都是你的!”
沐沁雅看了看好心的澄明,只是哼哼的象征性地笑了幾聲,再看到趙琰那浸滿了笑意的眸子不禁又是一陣耳熱,心里竟砰砰直跳了起來“那個……那個我去看看棗棗罷!”說著就起身出了草棚。
趙琰看著一臉迷蒙的澄明,道“你在這里多少吃些東西,免得待會子去了帝孤山餓肚子。”說完也跟著沐沁雅出了草棚。
“棗棗一個多月沒見,居然都長這么大了?”沐沁雅看著棗棗渾身棗紅色的毛發紅中透亮,四蹄遒勁有力,渾然不似一個多月前的小馬駒。
“小馬駒見風長,就像小孩兒一樣沒多久不見就竄了不少個子,你要不要騎騎看?”趙琰拿了一把刷子給棗棗順著馬毛,大概是弄得舒服了,棗棗時不時鼻腔里會噴出幾聲哼哧聲,身子還一點點兒往趙琰身邊湊。
這個小沒良心的,才一個多月沒見就忘了我,看著棗棗與趙琰親昵的情狀,沐沁雅心里不禁腹誹道,可還是點頭笑道“好。”
“呶!”趙琰把馬刷子遞給她。
沐沁雅不明所以。
“棗棗現在的性子可不想一個多月前那樣溫和,你還是先給它刷刷鬃毛,親近親近為好。”趙琰解釋道。
她照著趙琰的樣子給棗棗刷著鬃毛,后又按照他教的法子跟棗棗相處,沒一會兒棗棗就跟她相熟起來。
“騎上去試試吧!”趙琰將韁繩遞到她手里。
見她翻身上馬,動作干凈利落,這倒令趙琰有些意外,不過一想也是,西南民風開放,女郎們學習騎馬也不是沒有可能,她父兄又寵她,自會教她一些習馬之術。
沐沁雅上馬后,一抖韁繩,一夾馬腹就沖了出去,跑馬道兩旁林風颯颯,駕馬其中,有著說不出的快意。
看著那已經漸行漸遠的一人一馬,聽著那迎風送來的清脆悅耳的笑聲,趙琰對著嘴里正塞得鼓鼓囊囊的澄明笑道“澄明要不要駕馬暢快一番?”
澄明聞言立馬放下手中的吃食,忙不迭地點頭道“要!澄明要!”
趙琰痛快一笑,抱起澄明就駕著追風追了上去。追風乃當時名駒,四蹄矯健如飛,看著一排排的白楊樹往身后撤去,澄明高興地歡呼起來“叔父,快些!再快些!我看見姑姑了!”
趙琰聞聲劍眉一挑,道“不害怕么?”
“不怕,澄明以后要像叔父一樣橫刀立馬,血戰疆場,如今不過是迎風馭馬,澄明才不怕呢!”
小兒話音一落,趙琰朗朗的笑聲似要穿透天際,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