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鳳執都快被曬得中暑了才被人叫進去。
這是上萬大軍的駐地,里面堪比一座小城的人口,土坯房錯落有致,一直到最里面最大的房子,那里才是連勛住的地方。
“將軍,人帶來了。”
軍帳拉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走出來,臉上留著絡腮胡子,看不清容貌,不過那雙眼眸仿佛開光兵器的鋒芒,威懾逼人,正是大將軍連勛。
鳳執拱手“見過連將軍。”
連勛皺眉,不怒自威“既然來了本將軍這里,為何還藏頭藏尾?”
鳳執抬手接下帽子“是我失禮,一路風沙大,給忘了。”
等身后兩人也解下帽子,連勛眼中多了震驚,看向鳳執的目光也變了變,轉身“進來說。”
走進屋內,連勛猛然轉身,質問“你到底是何人?”
鳳執拱手“鳳云晚,仁德帝三女。”
公主?
雖然是公主身份,但還沒能得連勛另眼相看,他看向血鴉,他是見過血鴉的“她就是你們的新主子?”
血鴉冷冰冰的回答“是,也不是。”
連勛皺眉,不明白血鴉打什么啞謎,不過他也不準備深究“公主前來邊關所謂何事?還冒充宋家之人。”
“宋小侯爺親自給的令牌,不算是冒充,不過是為了在外行走方便。”
鳳執客氣回答“此次前來,是因為西弦之事。”
鳳執把使臣的事情說了,連勛皺眉“西弦使臣并不是從這里進入的,我沒有收到消息,不過他們若是真敢開戰,我絕不會讓他們踏入關中半步。”
鳳執點頭,肯定道“我相信將軍的勇猛,但我此次前來是想從將軍手中拿一物。”
“什么?”
“金令!”
連勛冷冷的盯著她“不可能。”
一聲呵斥,像是九斤的沉水大刀劈下來。
這威懾力,膽子小的都能被嚇破了。
鳳執拿出一塊令牌“那連將軍可認得這個?”
連勛眼睛都不眨“認得又如何?”
鳳執笑了“可笑全天人都以為這枚令牌能命令手握重兵的連將軍,原來,不過如此。”
連勛冷酷“掌權者,能者居之,能被人追隨的強者不是靠一塊令牌,本將軍手握重兵,豈會因為一塊令牌隨隨便便聽命與人。”
也就龍城里那些沒腦子的朝臣才以為只要找到長公主令就能讓他乖乖效命,他是效忠長公主,但靠的不是一塊令牌,而是忠心,如今長公主沒了,一塊令牌他豈會看在眼里?
鳳執拍手“不愧是連大將軍,好氣魄。”
鳳執收斂了衣袖,傲首凜然“既然講情誼沒用,那咱們就公事公辦,本宮此次前來收回金令并不是收回將軍的兵權,而是西弦有變,金令事關后勤諸事調度,必須交由陛下,賜給戶部官員,調度軍糧和餉銀,據我所知,朝廷已經克扣餉銀兩年有余,此次回去,我會將餉銀全部補上。”
用低頭,換上萬將士的餉銀。
鳳執不會空手前來,定然做足了準備,想要連勛臣服,講情面不行,擺出朝廷的架子更不行,只有足夠的利益和好處,不是官爵、不是封號,而是糧草和餉銀。
果然,連勛表情微動,嘲諷的笑,笑鳳執的天真“公主可知道補上兩年的餉銀是多少?那是百萬兩的巨款,幾乎掏空整個國庫,看下新帝剛剛登基,哪兒來那么多錢?”
鳳執定定的看著他“簽字畫押,你派一隊心腹士兵跟我去,我令龍城官員押送糧草,餉銀跟隨一起到達,言出必踐。”
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連勛看著鳳執,越看心里的疑惑越深,不免感嘆一句“你跟她可真像,”
鳳執不去問這個她是誰“西弦之事并非同將軍開玩笑,還請將軍派遣人手去徹查,防范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