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幽蘭色的素裳,銀冠束青絲,笛子尾部的玉墜,身上再沒有多余的裝飾,一身清雅氣息,長身玉立,姿容出眾。
雖然容貌還不至于讓人驚艷到耀眼,卻也是讓人眼前一亮,清澈爽朗。
比不得當年的第一美君子,更比不上靳相等人,但也不輸,況且人家年輕吶。
一曲終了,來人緩緩見禮:“草民盧文宣,拜見陛下!”
鳳執倒是對他有幾分興趣:“剛剛吹的是何曲目?”
盧文宣:“回陛下,是草民自創的曲子,名曰佛音,是聽佛經所悟,能清心凝神。”
鳳執點頭:“倒是不錯,賞!”
盧文宣微微抬頭直視鳳執,淺淺一笑,若清風拂曇花:“謝陛下!”
師策一把抓住玉子歸的手臂,緊張又激動:“我的天,勁敵啊,這次這個段位極高,竟然還敢在靳相面前表現,這是真不怕死啊。”
玉子歸無奈將他的手扯了丟開,人家靳相都沒反應,他激動個啥?
女帝并非急色之人,相反,再絕美的姿色她也能穩得住,因此她沒有更多的反應也是正常,但她的欣賞和賞賜卻也很是難得,未免沒有再靠近一點兒的可能。
“陛下竟然還對著他笑了,你說會不會......會不會......”師策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就巴不得有點兒什么呢。
玉子歸都不想理他,這么多年都沒學乖,等下被陛下罰了,又該鬼哭狼嚎了。
女帝并未坐到宴席結束,宴中就離開,女帝前腳走,靳相后腳就跟了去。
“我扶陛下回去。”
鳳執看著面前的手,微微側頭看向靳晏辭,頓了頓,讓秋落退下,但也沒有把手遞給靳晏辭。
兩人就這么一路回到帝寢殿,靳晏辭退后一步,帶著五個禮盒進來,五份禮物,這次的生辰禮物,加上他欠的四年。
秋落等人退出,門也被關上。
靳晏辭將禮物放到鳳執面前,蹲下身,將盒子一一打開,全部都是玉石雕琢的手勢,碧玉的平安扣、白玉的發簪、血玉的手鐲、墨玉的字牌,還有雕琢了紅豆的玲瓏骰子。
不用說都知道,這是他親手做的,一年一件,寸寸相思。
若說看了一點兒觸動沒有是不可能的,鳳執斂眸:“你有心了。”
他要的不是這一句。
望著她,艱澀開口:“當初是我自私,不要命也想要與你成親,只想著跟你有實實在在的夫妻名分,卻忽略了你的感受,可當時我已經沒有心思想其他了,我承受不住的,阿執......那時我心中只有一念,便是死,也要成為你的夫君......”
一腔執念,偏執瘋魔,卻走到了歧途。
明明離得那么近,卻仿佛天各一方。
道歉的話說一千遍也沒有用,錯了就是錯了。
靳晏辭離去,秋落進來,見鳳執盯著那些東西出神,她也沒勸,只是無奈的搖搖頭,陛下這是何苦呢?
懲罰靳相,折磨自己,明明那么深愛......
唉,她果然是老了,看不懂這些情愛了。
鳳執讓秋落把這些東西收起來,心中復雜得仿佛擰了麻繩,明明是一眼就看到尾,卻比那死結還難解開。
他中毒,他痛苦,她何曾不在乎?
可她什么都不知道,他費盡心思的瞞著她,讓她全部都蒙在鼓里,連讓她為他擔憂心疼的機會都不給她。
不相信她能找到人幫他治病,不相信她可以等著嫁給他,不相信她給的諾言。
自己一個人決定了所有,把她丟給了無知。
大婚之日,滿心歡喜,他卻給她一場驚變,讓她沒有絲毫的防備。
站在他的角度,也許他沒錯,他只是太愛她,害怕失去她,想要有夫妻的名分,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