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時辰了還不起來!以為要嫁給大戶人家做夫人就開始犯懶了?等著你老娘把飯給你端到床上呢!”
一陣河東獅吼把許素從沉睡中喚醒。加班加到頭昏腦漲,好不容易才躺下能睡會兒,剛合上眼就被吵醒,她的心情有點不美。
更過分的是,那大媽喊完話,她的耳朵便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似乎是被人狠狠揪住了。
好家伙,竟然還敢上手?
許素用力打掉揪自己耳朵的咸豬手,狠狠一拍床擁被坐起“你誰啊?干嘛呢!”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頭發綰成髻,用幾根金簪子插著。臉上涂著白白的粉,穿著一身細棉布做的古裝,正驚愕且惱怒地看著她。
許素這才來得及觀察周圍的環境木板床,厚實的蚊帳,木質的家具,土質的地面,看不到一點現代設施。這這這……這簡直比自己小時候在福利院住的農村平房還原始,分明就是純古代的房子!
與此同時,她的腦海中突然被塞入了一段記憶,一個十六歲女孩的記憶。
這個女孩姓許,雙名素素,和她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是泰安城一個商戶人家的女兒。
許素素的父母生有三女一子,許素素排行第二,上有已出嫁的大姐,下有三妹和小弟。
她父母雖只是對開雜貨鋪的普通夫婦,卻心比天高。見許素素從小就長得漂亮,許父許母就起了攀龍附鳳的心思,打定主意要將她賣個好價錢,甚至還張羅著想將她送給權貴人家做小妾。
一個月前,城中首富莫家的媒婆帶著大注聘禮踏進了許家大門。
莫家有一個浪蕩不成器的小兒子,因為太過頑劣,今年十九歲了還找不到好親事。掌家的莫老夫人聽聞許家有女兒生得如花似玉,便想聘她做兒媳婦,請了媒婆上門說和。
城中首富主動上門提親,而且還是聘做大房?許素素的父母一聽喜不自勝,立馬就屁滾尿流地答應了。從媒婆登門,到下定,再到如今僅剩三日就要完婚,這其間也不過才一個月的時間。
而許素,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穿越成了許素素。
這邊許素正在消化著記憶,那婦人——也就是原身許素素的母親張氏,一巴掌就呼了過來“敢動手打你娘?反了你了!”
許素反應迅捷地架住張氏的手,學著記憶中許素素老實乖巧的樣子,向張氏討饒道“娘您別生氣,是女兒錯了。昨夜針線活做的太晚,今早一時沒睡醒才昏了頭,女兒絕不是有意對您動手的。”
又使了點兒勁地把張氏的手拿遠“您消消氣,就原諒我這一次吧,三日后我就要出嫁了,在臉上留下痕跡多不好看。”
聽了許素的話,張氏想到這個閨女馬上要嫁給大戶人家做少奶奶,確實是不好再打了。但不打又有點兒不甘心,她手伸在那,比劃了半天,猶豫了半天,最后恨恨一甩手,走了。
門口傳來張氏的怒吼“還賴在床上干嘛!這都什么時辰了,快點起來!”
看來是沒有多少時間去哀悼自己的穿越了,幸好小時候在沒網絡沒智能手機的農村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不然她肯定沒法接受這樣原始的生活。
許素聳聳肩,從床上爬了起來。她將把一頭長發隨手挽起打個結,之后便端著銅盆和刷牙的杯子去廚房打水洗漱。
是的,你沒看錯,這個朝代是有牙刷的、可以刷牙的。而且刷牙這種習慣已經非常普及,泰安城中的百姓幾乎個個都每天刷牙。
本以為非常落后的古代竟然普及了牙刷,這個時代的生產力水平實在不低。許素心里悄悄想著。
許素素家都是大字識不了一籮筐的普通人,書沒讀過幾本,更別說史。因此哪怕繼承了許素素的記憶,許素也只知道這個時空中依然有伏羲女媧、三皇五帝的神話傳說,本朝國號為“宋”,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