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安曉激動地看著涂樂時,門外響起一個有些尖利的聲音“陛下駕到——”
宦者的聲音在屏風(fēng)外響著,有一人闊步繞過了屏風(fēng),來到了涂樂床前。
安曉和小夏在聽到宦者聲音的那一刻已經(jīng)忙不迭跪下,看他進(jìn)來,忙口中呼喊“奴婢叩見陛下!”
原來這就是皇帝了嗎?涂樂好奇地抬頭看向來人。
那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青年人,生了一雙含威又含情的鳳目,兩道斜飛入鬢的劍眉,五官極俊雅風(fēng)流,天然的氣度不凡。
皇帝只沖安曉和小夏兩人隨意揮揮手,她們就識趣地爬起來退下了。
涂樂知道自己也該下跪行禮,可作為現(xiàn)代人的自尊卻讓她做不出這個舉動。她坐在床上也不起身,只好奇地看著皇帝,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
反正,“她”之前確實(shí)是什么都不懂,不知道對皇帝下跪是很正常的。
皇帝陛下卻絲毫沒有在意她的失禮,在見到睜著眼睛坐在床邊的涂樂那一剎那,他臉上的怒氣便立即消失得干干凈凈,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涂樂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皇帝看向她的神情。先是一片有些奇異的茫然,然后是驚訝?是戰(zhàn)栗?是狂喜?但她覺得,他應(yīng)該是看出自己“不傻”了。
他雙手微微顫抖著,握住了她的手“樂樂,你,你醒了?”又轉(zhuǎn)頭對屏風(fēng)外道“快去傳太醫(yī),叫趙無疾來!”
聽到皇帝的稱呼,涂樂來不及對被異性握住手感到不適,就陷入了一片茫然,他叫她什么?他叫的“yueyue”是哪兩個字?越越?月月?還是樂樂?為什么和她的小名會那么像?
雖然滿腦子困惑,恨不得抓著皇帝一問究竟,但涂樂好歹也知道這是等級森嚴(yán)的古代社會,不能對最高統(tǒng)治者皇帝那么不客氣。她只能繼續(xù)扮演剛剛恢復(fù)意識的智弱少女角色“你是誰啊?為什么叫我‘樂樂’?這是我的名字嗎?可是為什么小夏剛才告訴我我叫‘楊平瑤’啊?”
皇帝看著涂樂,臉上歡喜的神情逐漸褪去,他閉了閉眼,然后問她“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涂樂本能地覺得事情有點(diǎn)不對勁兒,也許“楊平瑤”并不是小夏描述中的那個癡傻少女?但無論她到底傻不傻,涂樂她作為一個占據(jù)了別人身體的冒牌貨,現(xiàn)在也只有裝傻這一條路走。
她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很疑惑的樣子“我剛剛醒來,腦袋里面是空的,什么都不記得。剛剛問了小夏,我才知道我叫楊平瑤。難道,她說的不對嗎?那我的真名叫什么?”
皇帝定定地望著涂樂的臉,神情幾經(jīng)變換。他作為一國之君,哪怕并沒有故意釋放氣場,目光也是很有壓迫力的。涂樂被他眼也不眨地盯著,自己心里又有鬼,不由渾身寒毛直豎,怕得不行。她甚至懷疑,如果皇帝再多看她一會兒,它會不會當(dāng)場崩潰直接招認(rèn)她并不是“楊平瑤”本人。
所幸皇帝很快就移開了視線,他微微垂眼,長長的睫羽擋住了眼中的情緒,令人看不出他的心思。片刻后,他抬起眼,淺笑著望向涂樂“沒有錯,你就是楊平瑤,楊慶之的女兒。方才我叫的‘樂樂’,是你的小名。”
“啊,原來是這樣,”涂樂配合地點(diǎn)點(diǎn)頭,一副被科普了的樣子。皇帝的奇異反應(yīng)先忽略,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吧。不過她和原身有著同樣的小名,倒是很巧。
知道了名字,涂樂又得寸進(jìn)尺,想知道她穿越的到底是哪個朝代,是存在于華夏歷史的還是架空。剛才她套了小夏那么久的話,都沒問出來這是哪朝哪代。她張口“本朝”,閉口“陛下”,就是不說“本朝”是哪一朝,“陛下”姓甚名誰,可把涂樂慪死了。
能不能在皇帝身上問到呢?涂樂心里暗戳戳好奇,做出一副小心翼翼又好奇的樣子望著皇帝“我的名字你告訴我了,能不能也告訴我你的名字呢?小夏一直叫你‘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