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榮伸手擋住了他的自殘“耿兄你不必如此自責,聽到房間里有動靜,去查看難道都是人之常情?些許家財,慢慢收拾著也就是了。這事說到底還是怪我,是我管家不嚴,家中奴仆讓東南棻那狗賊公然借宿不說,竟然還敢私自收留禍害,給大家帶來了禍端。這事,我決不能輕饒了那幾個蠢才!”
燕榮說著,心中怒氣愈加蓬勃。他張口沖門外斥道“胡風,給老子滾進來!”
胡管事和胡風家的見主人回來之后形容狼狽,面色又那么差,心中更是惴惴不安,一直都候在門外等著。
聽到燕榮生氣地叫他進去,胡管事雙腿不住打顫,軟的好似面條,一步一捱、戰戰兢兢地走進了屋里。
看燕榮黑著一張臉,胡管事心里更加害怕,“啪”地一聲就跪下了“主人饒命!小的知錯了,主人饒命!”
“住口!讓你求饒了嗎!”燕榮一拍桌子,口中就是暴喝。
胡管事連忙閉了嘴,渾身嚇的不住哆嗦。
“胡風,我且問你,”燕榮開口審問,“東南棻那狗賊和小丫頭,他們是怎么來到別院的?怎么在我家住下的!”
胡管事心中害怕這個心狠手辣主人的手段,怎么最大限度給自己脫罪,心中早打過腹稿了。
他戰戰兢兢地,將半個月前東南棻怎樣偽裝成被搶劫的旅客裝可憐騙他開門、怎樣求了他們收留、怎樣賣可憐求他讓他的侍女在別院暫住,盡力挑著能夠把自己摘出去的內容,都說了出來。
說的時候他還耍了個小心眼,因為看燕榮等人模樣不知道東南棻帶了兩個“侍女”,他就把謝云清給隱去了。畢竟謝云清沒有被發現,主家知道他們私自收留一個侍女就已經暴跳如雷,若是再多告訴他一個,恐怕會讓燕榮怒氣更盛,他們身上的罪責也就更加的重。
因此,胡管事權衡過之后,雞賊地選擇了隱瞞謝云清的存在,只說葉無憂和東南棻曾經在別院借宿。
果不其然,胡管事刻意不提“云兒姑娘”,在座的幾個人還真的是不知道謝云清其人,面對胡管事的現場扯謊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燕榮聽胡管事說,他竟然輕易聽了東南棻的謊話將他放進來,而且還“收留”了假稱東南棻侍女的那個“葉姑娘”十多天,心中不由驚駭萬分。
且不論東南棻怎么和天盡教余孽攪和在一起的,胡管事竟然讓那小丫頭在自家別院住了那么久,他這處宅院、乃至他本人的底細,恐怕已經被天盡教盡數知曉了。
偏偏好巧不巧,剛才他們又把人得罪了個徹底。
耿介群他們三個,是四處趁食的門客,小丫頭不一定知道他們的名字??墒撬麉s在本地有名有姓,哪里還能逃的了?
這事兒,恐怕是過不去了。
燕榮看著自己掙下的這份家業,原本他還抱著一絲僥幸的心思,想萬一那些天盡教余孽不會全然知悉自己的身份,待得他向謝朗賣一個人情之后,他還能向謝朗求一個保障,不定還能再回來。
可是知道了胡管事做的這沒腦子的事之后,燕榮曉得,自己已經是最危險的人了。
他現在必須立馬去平度縣城,救出謝朗,向他尋求庇佑。
這座別院,是萬萬不能留了。至于自己這些年積攢的資財,恐怕也沒多少時間再理清帶走了。
燕榮想想自己的損失,不由得越想越氣,心中火氣越來越高。
他看著胡管事還打著擺子站在自己身前,胸中怒火,突然就有了發泄的方向。
燕榮抬起一張鐵掌,狠狠地拍向了胡管事的腦袋“見錢眼開的蠢貨!你把我給坑慘了!”
燕榮鐵掌何等威力,胡管事只是個不懂武功的普通人,被他這樣一掌當頭拍下,只聽“咔嚓”一聲脆響,胡管事頭一歪,嘴角沁血,這便殞命當場!
“燕大哥……”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