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一天天的就過著,顧暄妍每日去了玉嬤嬤的課,回來后畫畫疊翠坊和攬芳閣的單子。
疊翠坊的生意一直紅火,攬芳閣也不差,顧暄妍的店從來都是不落俗套的,倒是新奇得很,京中這些貴女,穿戴方面總是愛攀比,顧暄妍也樂得她們攀比,如此一來,倒是讓她自己賺得盆滿缽滿了。
很快就入秋了,三皇子一直拖著沒從東南回來,要說襄國公的事情沒查到什么,那也不是,只是姜武摻和其中,徐山盯得緊,那些個證據一樣一樣都收的好好兒的,三皇子接連送了好幾封信回去,催促姜相想法子。
徐山瞧著三皇子賴這兒不走了,索性也就在東南游山玩水,幾道折子回去之后皇上本想讓徐山順便查一下東南的稅務,畢方差點沒笑死,徐山一個御史,去干戶部的事兒,這實在是不合適,幸好皇上也就是提那么一嘴,并沒有真的那么做。
李辭暮到東南時正是東南最難的時候,襄國公戰死,沈家姑娘憑一己之力撐起整個東南,就算從小跟在襄國公身邊,熟讀兵書才智過人,但終究是個姑娘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她,抗下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一個行差踏錯就是活生生的命,李辭暮怕的就是那些人給沈慕容壓力,所以是日夜兼程,總算是趕上了。
李辭暮剛到東南,沈慕容才結束一場戰斗,瞧見李辭暮時沈慕容才算是松了一口氣,眼睛一翻暈過去了,李辭暮連忙把人摟住。
幸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這些日子繃得太緊了,一下子放下心來就暈了。
李辭暮此刻也顧不上她,知道她無事,就去接手軍中事物了。他來之前,沈慕容就已經扣了幾個人了,這也是沈慕容被軍中將士詬病的緣由之一,襄國公剛走,軍心不穩,此時扣押人實在是不妥。
李辭暮不去管其他事情,提了幾個人補了空缺,隨后的兩個月讓倭寇元氣大傷,待戰場主動權收歸到自己這邊,李辭暮便不再管了,讓手下的人去練兵。
沈慕容那天醒了之后好些天沒見過李辭暮,李辭暮是在一個午后去了沈慕容的帳中,沈慕容靠在床上看書,她這段時間累得狠了,軍醫讓她好好歇息。
“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李辭暮鎧甲還沒脫,一看就是才從前頭回來。
沈慕容溫婉的笑著,李辭暮嘆了口氣,心里愧疚得很,“我不該回去的……”
沈慕容搖搖頭,“我倒是慶幸你回去了,若是你在,恐怕是和父親一樣……”
“我終究是來晚了?!?
“不晚,晚的話,我……”
沈慕容話都沒說完就被李辭暮打斷了,“不許瞎說?!鄙蚰饺莺闷獾男π?。
沈慕容是襄國公獨女,襄國公家一直是一脈單傳,襄國公夫人一直無子,家中妾室生的兩個兒子也接連夭折,襄國公想著許是沈家殺孽太重,所以才留不住,因此對著沈慕容很是疼愛,從小帶在身邊,沈慕容身上自有一股英氣,大抵又是因著長在東南這山水之地,又很是溫婉,這樣天生對立的氣質在她身上很完美的融合,這次襄國公出事,她立刻就能頂起門楣,著實不易。
“皇上派了三皇子和御史徐山過來查襄國公遇難一事,定會給襄國公府和你一個交代?!?
“嗯?!?
“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軍中事忙,李辭暮待不了多久。沈慕容點點頭,李辭暮想了想,把李辭星先前在護國寺求的平安符拿給沈慕容,“這是我去北疆時辭星去護國寺給我求的,現在給你。”
“辭星的心意你自己留著。”
李辭暮沒再說話,只把平安符遞給沈慕容,也不管她接不接,轉身就出去了,沈慕容笑了,這傻子,平安符這東西怎么好隨便送人。
到了十月,三皇子實在拖不下去了,東南這邊的人都吐干凈了,他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