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暄妍鄭重的和楚榮軒給先皇后上了香，楚榮軒仰著頭看著先皇后的掛像，眼眶有些濕潤，顧暄妍伸手握住了楚榮軒的手。

“母后，我是顧暄妍，今年十五了，以后我們會好好的，您放心吧。”

楚榮軒就那樣靜靜的看著畫像，半晌才說，“母后是一個很溫婉和順的人，她從未沖我發過脾氣，不論有什么事情她都是那樣溫溫柔柔的，我有時候會怨父皇，為什么沒有保護好母后，也怨自己，為什么那么沒用，若是當時我不那么軟弱，興許母后就不會有事了。”

“先皇后不會白白丟了性命的。”

“可是母后再也不會回來了。”

“人生在世，遺憾頗多，說不定，以后在哪里又遇見了，算算日子，興許先皇后已經是豆蔻年華了。”顧暄妍我這楚榮軒的手，“別太難過了，人生苦短，終有一別，沒人能陪著我們一輩子的。”

“你別離開我。”楚榮軒紅著眼眶看著顧暄妍，顧暄妍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

“我會努力活的長久，和你長長久久的。”

楚榮軒握緊了顧暄妍的手，兩個人轉身去看著畫像。

許久才出了永寧宮。

“額，我有個事情想問你……”顧暄妍覺得這事兒不好開口，但是她實在是好奇的緊。

“嗯？”

“父皇和畢統領？”

楚榮軒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從前他一個人默默的護著父皇護著我護著母后，從未逾矩，看著父皇寵幸了一個又一個人……后來，母后走了，他又在東南受了重傷，險些就沒了，父皇就是那個時候有了一些苗頭，只是父皇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便一直也沒提過，后來借著酒勁便……”有些話楚榮軒也只說的模棱兩可的，但是顧暄妍也知道，“他從前不是常住宮里的，興許就是之前的事情父皇心里不安，便這樣了。”

“那你……”

楚榮軒知道顧暄妍要問什么，他搖搖頭，“他從前那樣護著我，又那樣愛惜父皇，母后走了，父皇身邊有他比旁人都好，再說了，我從小就是他教導的，算是我半個師傅，不論他和父皇怎么樣，日后我都是要好好待他的。母后說過，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顧暄妍捏捏他的手心，她的小太子這樣的心軟，一點兒也不像外頭傳的那樣，顧暄妍笑了笑，輕聲說，“楚榮軒，你是個好人，老天爺不會薄待了你。”

“老天爺一直沒有薄待我，我有母后，有皇祖母，有父皇，有畢方，還有那些跟著我的人，最重要的是，老天把你送到我身邊了。”

顧暄妍被他哄得臉紅了紅，輕輕伸手拍了他一下，楚榮軒伸手握住她挽著自己胳膊的手，兩個人就這樣黏黏糊糊的往慈寧宮去。

兩個人陪著太后用了午膳，這才回了東宮，雖說這些日子楚榮軒不用上朝，但是他的事情可以點也不少。

顧暄妍閑來無事便陪著他一道在書房帶著，楚榮軒處理政務，顧暄妍就看書，楚榮軒的書房里書籍很多，多得是外頭看不到的，顧暄妍很是開心，楚榮軒心里便有數了，知道了顧暄妍喜歡書，他便讓人又去尋摸了許多書過來，給顧暄妍也布置了一個小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