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這幾人才得以坐下來喝口水歇息,“不是我說,怎么這么多人往蘇州來?”
“徽江那邊此次受災(zāi)最嚴(yán)重,那邊的官員不干事,封鎖了城門,把人一個勁兒往咱們這邊趕……”秦樂安心里也是有氣得很。
“你們撐得也是難。”
“其他的倒也還好,城內(nèi)受災(zāi)不嚴(yán)重,主要是流民多,周邊的莊子上受災(zāi)嚴(yán)重些。”
“災(zāi)民鬧事了?”
“嗯,開始的幾天鬧過,我調(diào)了兵過來,看管了幾日就好了。”
“那就沒事了,也難為你才上任就攤上這么個大事。”青四跟秦樂安也是熟人了,說話上自然比旁人直白些。
“從前不覺得,現(xiàn)在做了父母官,才覺出些事兒,那么多人的性命掛在我身上,我自然是要勞心勞神的,一絲不敢懈怠。”秦樂安自嘲的笑笑,“從前只幫殿下做些事兒,只為著殿下一人,所以體會不到祖父和父親為官的心情,但是如今是體會到了。”
“你體會到了這份心,殿下的心思就沒白費。”青四放下手里的茶盞,笑瞇瞇的。
“我還真怕我回京時我娘子認(rèn)不出我來了。”秦樂安摸摸臉,有些擔(dān)心,青四無語的很,這什么節(jié)骨眼,還想這事兒。
“你瞧瞧我,都瘦一圈了,也黑了,嘖……”秦樂安還在嘀咕著,秦立誠都聽不下去了,磕了一下茶盞,秦樂安這才閉嘴。
“我也不是擔(dān)心流民,流民都好說,蘇州一向富庶,年年有余糧,官府出力倒也不算大事,只是那河堤我看著心驚,我也不太懂治水,還是得讓工部來人。”說完了流民的事情,又提到河堤的事情。
“本是說讓大皇子殿下來的,只是大皇子妃如今有孕,懷相又不好,太醫(yī)也說了這一胎怕是不好,所以便沒讓大皇子來。”
“那自然是應(yīng)當(dāng)不讓他來的。”秦樂安理解這個事情,自然不會多說什么,“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工部的人基本都派出去了,若是三皇子實在不行,或許會讓譚大人親自過來。”青四細(xì)想了想說到,“哦對了,你這事兒若是急,我就趕緊跟殿下說,總得未雨綢繆吧。”
“這事兒我早就跟殿下說了,只是殿下說暫時咱們先別插手……”
“那那些百姓?”青四想了想,這實在不像是楚榮軒,置這么多人的性命于不顧,楚榮軒做不出來這事兒啊……
“殿下自然是考慮周到,讓我提前把百姓給疏散了,可你也知道,這沒到跟前兒,他們自然是不愿意走的,我這怎么辦呢?我也是實在無法了。”秦樂安接到這消息時差點沒氣死,這太子殿下都想的什么主意。
“殿下是想給三殿下下套呢。”青四喝了口茶,“若是三殿下此番真的有什么事情沒辦好,那肯定是要被斥責(zé)的,那么此番定能拉下姜相的一個人,一石二鳥,實在是妙啊。”
“那這事兒也得好辦啊,殿下也不想想我這邊多不好辦。”秦樂安甚是無語。
“倒也無妨……”
“倒也無妨你去幫我辦啊……”
青四被這么一噎,一時不知道說什么,這了半天只收獲了秦樂安的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