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我有一事想問問皇祖母的意見?!?
“你說?!碧鬁睾偷目粗欔彦?,顧暄妍心里在想著怎么敘述。
半晌才說,“若是一個人,殺害了我最親近的人,我要怎么辦?”
“是出什么事了嗎?要皇祖母幫忙嗎?”
“不是,我就是想問問,如果遇上了,我要怎么辦?”顧暄妍斟酌著語句,“現在我是太子妃,我算是有特權,我可以讓榮軒幫我解決了那個人,可是我這不就是藐視大楚律法嗎?我……”
顧暄妍其實也是在為牡丹的事情做一個決斷。
“若是按大楚律法,此人也是論罪當斬,若是你實在過不去心里的坎,留著一口氣上刑場就是了,軒兒到今天地位,你怕什么?!碧蟮恼f,太后歷經幾朝,生來身份尊貴,對于這些事情,習以為常了,“想想看,蘇家和江家不都是因為姜氏一族才遭劫難的嗎,哀家恨不能活剝了姜氏一族,但是為著先帝為著皇帝,哀家都不能動手,哀家不是說一定要你藐視大楚律法,而是,有些仇,非得自己去報了才算完?!碧笊裆模恢涝谙胧裁?。
“是我不好,勾起了太后的傷心事。”
太后笑著看了顧暄妍一眼,“算不上什么,這些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哀家已經等太久了,軒兒也已經等太久了?!?
“不會很久的,很快,就要塵埃落定了。”顧暄妍輕聲說,像是在安撫太后,也像是安撫自己。
太后有些倦了,顧暄妍也看出來了,便起身,“皇祖母乏了,我扶皇祖母去歇息吧。”
“你忙你的去,哀家這兒不必你伺候。”
“我無事,在皇祖母跟前陪伴是應該的。”
顧暄妍堅持在太后歇下之后才離開,云溪扶著顧暄妍出了慈寧宮的門,正撞上回來的余思源,余思源愁眉苦臉的,“喲,這是怎么了?”
余思源比蕭若平小一歲,也是個極穩重的,這般情緒外露可真是不多見呢。
“思堯又闖禍了,祖母今兒不在,我被夫子叫去教訓了一頓……”余思源垂頭喪氣的,顧暄妍忍不住笑了。
“他做了什么?”
“他把墨水倒到了夫子身上,還說是旁人推他的,夫子氣惱的很?!?
“想來是和小九打鬧不小心的?!鳖欔彦χf,“他們現在在哪兒?”
“在抄書呢?!?
顧暄妍笑了,“那你怎么回來了?”
“夫子說,我身為兄長,沒有教導好弟弟,是我的錯。也要我回來抄書?!?
顧暄妍皺著眉頭,“怎的還要你抄書,他是你弟弟不錯,你成日里課業這么忙,一天見他的時間指不定有沒有夫子見他的時間長。”
顧暄妍又問了一些,越聽眉頭皺的越緊,“這夫子是誰?”
“是翰林院學士?!?
“這是什么學士,我瞧著他倒是沒一點真材實料?!鳖欔彦麣獾没?,這些時日一直沒想起來去問小九的事情,乍然一聽余思源這么說都氣壞了,小九自小就是她在教,秦老爺子回京后更是日日都過問他的功課,若不是楚榮軒說余思堯一個人,想請小九做伴讀,顧暄妍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余思源沒說話,他如今跟著的夫子原先是他父親的夫子,只是賢王爺醉心軍事,實在是傷夫子的心,夫子到現在還是念叨呢,只是倒也不敢念叨許多,畢竟余賢英年早逝,提多了都是遺憾。
“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他們倆?!?
余思源瞧著顧暄妍剛才的樣子也不敢讓顧暄妍一個人去見夫子,“我陪嬸嬸一起去吧。”
顧暄妍嗯了一聲,余思源便跟在顧暄妍身后陪著一道往書堂走。
這書堂原先是皇子們讀書的地方,現在皇子們大了,這書堂便閑置了,如今余家兄弟入宮進學,再過幾年大皇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