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拒絕,向雪雅已經撩起頭發,把自己的睡衣解開。
“雪雅。”
賀東宇一把抓住她的衣服,快速掩住,且把椅子上自己的外套拿過來,一并包到她身上。
“我不是醫生,不懂這些,明早我帶你去醫院。”
向雪雅在他站起的瞬間,已經趁勢倒進他的懷里,兩手環住他的腰,把臉埋到他的胸口,低低地啜泣起來。
賀東宇的手還在她肩頭,眉心卻皺成了結。
她哭的委屈而壓抑。
他的心里也更加內疚。
但他已經犯錯在先,不想一錯再錯。
他輕聲安慰她“雪雅,是我對不起你,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會……”
懷里的人倏然抬起頭來,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片刻才低聲委屈、又帶著壓抑地說“東宇,我沒有怪你,都是我自己不好。”
賀東宇投降了。
他把懷里的人緊緊摟住,感受著她慢慢止了哭泣,平靜下來,才柔聲哄道“時間很晚了雪雅,你身子不好,不能熬太晚,走吧,我陪你去休息。”
向雪雅在他懷里點點頭,靠在他胸口處,被他環著送回房間。
賀東宇又在向雪雅床邊坐了一夜。
清晨他們一起下樓時,紀欣已經起來。
賀東宇只說不讓她出門,卻沒說不讓她起床。
她也不敢以為自己真在床上躺一天,王姨和兩個保姆就會送東西給她吃。
懷著孩子本來就容易餓,所以她起了個早,自己做了些吃的。
這會兒一杯熱牛奶和一個煎蛋剛剛吃完,就看到他們二人緩緩從樓梯上下來。
他扶著她,她則淺笑著轉頭與他說話。
朗才女貌,一對壁人。
紀欣只看一眼,就把頭低了下去。
日日相見,時時聽他們秀恩愛,可每次看到依然會心酸,會難過,會不由自主地被刺痛。
她忍著鼻尖酸澀,把桌上的杯盤疊到一起,轉身往廚房去。
卻聽到向雪雅在她身后,小聲又怯懦地問“紀欣姐姐這是生氣了嗎?”
賀東宇“不會。”
向雪雅輕輕笑了一聲“東宇說不會肯定就不會,我最相信你說的話。”
紀欣的眼淚到底沒忍住,掉了下來。
她相信他,他也相信她,這才是夫妻該有的樣子吧。
不忍再看,她低頭從廚房里出來,往樓上走。
經過他們身邊時,被賀東宇叫住“今晚要去老宅吃飯,你身上有傷,不能出門,就幫雪雅準備些禮物,讓她帶過去。”
紀欣瞳孔狠狠震了一下。
半晌才轉過身來,迷惑地看著他。
去老宅吃年飯的,都是賀家至親。
往年她與賀東宇的關系再不好,這一天他也會帶她過去。
整個飯局,都是賀家的人,賀老爺子和高敏。
高敏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各自帶著家人。
除此,沒有一個外人。
今年,向雪雅去,她是以什么身份?
賀東宇昨天還因為離婚的事,跟她大發脾氣,既是他的話的不好聽,還拿孩子威脅她。
可紀欣內心深處還是認為,他們生活這么多年,無論怎樣,應該都是有些感情的。
可今日一早,他就告訴她,是她想多了。
他與她什么也不是,他要帶另一個女人,去賀家參加家宴,是要公開承認,向雪雅才是他認定的妻子嗎?
“紀欣姐,那麻煩你了,我沒做過這樣的事,也不知道賀伯伯和賀伯母喜歡什么。”
向雪雅眉開眼笑,軟軟跟她說。
賀東宇則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把早餐送到向雪雅面前。
直到兩人離開家去公司,紀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