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的事過后,紀欣在賀東宇那里,得到了新的標簽,居心叵測,又蠢又壞。
她從樓上下來,扶著樓梯扶手,一步步往下走。
樓下,向雪雅一派溫柔嫻淑,面容帶笑地看著她。
那笑里藏的,都是明晃晃的刀。
王姨低低罵她“賤人”,另外兩個保姆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聶姨手里抱著賀念榮,把身子轉了過去。
人是要成長的。
既是紀欣成長的很慢,但是為了孩子,她不得不讓自己盡快成熟起來。
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都讓她明白,賀東宇不但從未愛過她,還一直恨她。
為了恨她,不惜拿她的孩子出氣。
而向雪雅,她的所有話幾乎都是不能信的。
她偶爾的示好,最有可能的就是給自己挖了陷阱,等著她往里跳。
家里的保姆,除了聶姨,也沒有一個可信的。
她在這里腹背受敵,卻又不得不留下來。
為了孩子,她仍然會吃那些苦,可是她也不會像過去一樣,總是對賀東宇抱有希望了。
“人沒有希望,就會變的堅強”,紀欣輕聲對自己說。
次日一早,賀東宇照常去公司,向雪雅卻沒去。
她說昨晚鬧的太兇了,她頭疼,要在家里休息一天。
賀東宇在這種事上,從來都是依她的,還特意囑咐她,如果休息了不見好,一定要給他電話,他會回來帶她去看醫生。
紀欣在屋里,看著自己仍然腫的臉,上面青紫傷痕交疊,昨天被賀東宇捏過的骨頭,更是到現在還隱隱作疼。
而外面,那個頂著她丈夫名義的人,卻在對別人噓寒問暖,溫柔備至。
她苦笑了一下。
昨晚還以為自己想通了,今天竟然又為這種事難過。
真是太不值得了。
她攏了攏頭發,從屋里出來,當作沒看到他們兩個,去忙自己的事情。
可賀東宇一走,向雪雅就要她出門,去處理紀氏房產的事。
紀欣都忍不住笑了。
她是不是當她失憶了,昨晚的事是她一手促成,為了看賀東于收拾她,她導了一出大戲。
這才剛過一夜,立馬又要想要他們家的房產。
她真當別人都是傻的嗎?
不過紀欣也學聰明了,并未像過去一樣刺她,只是道“那是我爸媽的遺書,在法律上是不能改的,你讓我現在去,我也沒辦法呀。”
向雪雅立馬火了“你昨天說了要想辦法,現在又告訴我沒辦法,紀欣,你真當我不敢把你兒子弄死?”
紀欣再想與她周旋,碰到自己的兒子,也只能放棄。
“好,我再去找馮律師說說。”
向雪雅怕她耍詐,親自開車送她過去。
今天極為巧合,紀欣到馮律師的事務所,竟然意外碰到了蘇婉靜。
紀欣一看到她,立馬想調頭走掉。
她現在的樣子,實在不適合見小姨,她會很擔心,甚至會想辦法做些什么。
可這樣做,只會觸怒賀東宇,把事情弄的更糟。
然而她沒走掉,蘇婉靜也已經看到了她。
她快走兩步,一下子截了紀欣的去路,然后抬起頭,仔仔細細盯著她的臉看。
看著看著,蘇婉靜眼里的淚水就流了出來。
“小欣,你告訴小姨,這半年來,你到底去哪兒了?”
紀欣息事寧人“一直在家里養著。”
蘇婉靜立是拆穿她“我去你家找過你,向雪雅說你不在,出國了。”
紀欣的臉色僵了一下。
但很快就恢復如常,她壓著喉間哽咽,安慰蘇婉靜“小姨,我那個時候不是身子重嗎?東宇怕我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