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樓梯慢慢往上走。
等進了臥室,看到紀欣并未在里面,他才一下子慌了神。
他奪門而出,往樓上沖去。
賀東宇一路狂奔,打開天臺門時,他后背上已經溽濕一塊血色。
可是他根本顧不上,目光四看。
終于在墻角處,看到小小的一團,蜷縮在那里的女孩兒。
他走過去,地上的人并未動靜。
待他蹲下看她時,才發現她竟然睡著了。
頭發散亂,滿臉淚痕地睡著在冷風呼嘯的天臺上。
賀東宇心頭,像狠狠刺進一把鈍刀,酸疼難耐。
他彎身,抱起她的一瞬間,他的腰也狠狠痛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滴到她的手背上。
把她抱回臥室,放到床上,擦了臉上的淚痕,賀東宇關門出去。
他在客廳坐了一夜,次日一早,才給小羅打電話。
醫生很快就到了,看到他的傷口,大吃一驚“賀先生,你這個傷口要繃線了,趕緊去醫院吧?!?
他坐過的椅子上,流了一片血跡。
小羅快速上樓,拿了他的衣服,開車帶他去醫院。
紀欣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
她頭有點疼,不知道是昨晚吹了風,還是哭的太厲害。
進衛生間洗漱時,看到自己浮腫的眼周,她徹底懵了。
年齡大了,連傷心都不能隨意,水份消耗不掉,臉腫眼黑,這怎么出去見人?
想到人,才想起,一早上沒看到賀東宇。
然后昨晚的畫面,逐漸回到她的腦子里。
她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腦門上,恨不得當下把自己掐死算了。
她是瘋了嗎?明明沒有喝酒,怎么跟他說那樣的醉話?
別人跟男人吵,跟男人鬧,都是為自己抱屈不平,她說了一個晚上,氣的要死,卻沒提自己一個字,說的都是向雪雅,在為向雪雅打抱不平。
她這腦子果然不管用了,回路怎么這么清奇?
不過,那個人呢?
紀欣樓上樓下找了好幾遍,也沒看到他。
正想給他打電話,她的手機卻先響了,上面顯示著賀東宇的名字。
紀欣趕緊接起“喂……”
“紀總早,我是小羅。”那頭說。
紀欣剛準備出口的問話,頓住了,回了一句“你好,賀總的手機怎么會在你哪兒?”
“賀總有些事,先離開了,讓我告訴紀總,您可以回北城了?!?
紀欣直覺有些奇怪“他出什么事了?他現在人在哪里?”
小羅沒說“紀總如果沒別的事,我先掛了?!?
也不等她回,那頭已經掛掉。
紀欣站在房子里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賀東宇不會是昨晚被她大罵一通,把人罵醒了,現在去找向雪雅了吧?
她又朝自己的腦門上拍了一巴掌。
就算真去找她,也合情合理,可是……
可是什么,紀欣自己也說不出來,但心里就是亂糟糟的,十分不是滋味。
然而,他做的那些事,她并無權干涉。
也干涉不了,賀東宇在深城有他自己的隊團和員工,她不在,他只會過的更好。
現在人家已經出聲趕她,那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