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樣對她，原來那些過去的事，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過去了，仇也好，愛也罷，傷也好，喜也好，都不用再提的。

她下床，走到桌邊，倒了一杯冰水，一口氣灌下去大半。

杯子被賀東宇強行拿開，他眸光疑惑地看著她問“怎么又喝涼水，忘了昨晚發燒了？”

紀欣點頭，語氣明顯不好“忘了，反正都過去了。”

他的神色沉了一下，更深地看她，似乎在辨別她話里的意思。

紀欣避開，轉頭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夜色。

許久，賀東宇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抬手箍著她的肩，把她的身子轉過來。

額頭幾乎抵在她的額頭上，語氣也溫婉輕昵“我是覺得沒什么，不過你要想知道，我說給你。”

紀欣抬眼，撞進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

賀東宇笑了一下，嘴唇突然覆到她的眼角，蝴蝶戀花般輕輕點了一下，就放開了。

然后更緊地把她攬進自己的懷里，與她一同看向窗外。

又過片刻，紀欣心頭的顫動漸漸平息后，他才開口。

“那天，聽說你去酒會了，還是跟溫正一起去的，我很生氣。”

他的手掌在她肩頭摩挲了兩下，慢慢說“動手在我意料之中，不過我沒想到會傷著。”

紀欣轉頭看他。

他就把她的臉轉過去，繼續看外面。

“我被他們推倒時，剛好砸到了一個破了的酒瓶底上，就這樣了。”

紀欣還是把頭轉了回來“你為什么要去跟他們打架？”

賀東宇側眸看她“你覺得呢？”

紀欣搖頭“我不知道，賀總做的事，我從來都看不明白。”

賀東宇的眉輕皺了一下，手臂往上挪，胳膊搭到她的肩上，用拇指反過來，蹭了蹭她的下巴。

“你這話，帶怨氣。”

紀欣“沒有。”

他也不糾結，緩著氣道“好，沒有，那我現在已經交待清楚了，你還有什么問題？”

紀欣有被噎到的感覺，可是忍不住還是問“你當時傷那么重，為什么不說？”

賀東宇笑了起來。

是真的笑，嘴角勾起，眉眼彎彎，竟然帶出了些少年人的倔強“怎么說呀？說自己被瓶底扎了，找他們賠個錢，我再找一一零告個狀，把他們抓起來？”

紀欣正想說話，已經被他打斷“男人打架的時候，都是流血不流淚的，誰會把自己受傷這么丟人的事往外說，再說了，我如果真那么做，你會更恨我吧？”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故做輕松“不過現在還是被你知道，會想笑嗎？”

紀欣一點也沒覺得好笑，她心情復雜地看著他，半晌，才低低問出聲“還疼嗎？”

“不疼，早好了，你看看。”

他當著她的面，再次把浴袍撩起來，露出勁瘦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