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談完話，從臥室出來，項子恒還沒走。

紀欣把小榮榮交給譚姐，讓她哄他去洗澡，準備睡覺。

她坐在客廳里，與項子恒說話。

紀欣此時的狀態很放松，也沒把這個話題放在心上，只不過是拿個話頭說著玩而已。

“我兒子讓我離你遠一點，說你連發誓都在說謊，是個大騙子?！?

哪想，項子恒立刻正色。

他轉過身子，面對她，舉起自己的一只手“我項子恒重新發誓，此時此刻是真心喜歡紀欣，真心愛她，想保護她，若有假話，天打雷劈……”

“喂，你是不是傻？”紀欣趕緊攔住他，“你說這個干什么，我只是……只是轉述一下小榮榮的話?！?

項子恒的臉上卻沒半分玩笑“我是認真的，以后會怎樣，我們都難預料，但眼前，我是真的很愛你，很喜歡跟你在一起，求紀女士給我個做男朋友的機會?！?

紀欣的嘴角都抽了。

還有人能這樣？臉皮厚的都能當城墻用了吧？

可當她抬起眼，看到項子恒的表情，以及他眼眸深處瑩瑩的光芒。

紀欣心頭，莫名生出一股暖意。

如同寒冷已久冰天雪地里的一杯熱開水，既是沒有味道，卻暖熱了心頭。

被人愛，是那么讓人心動。

她在沙發上輕挪了一下，話出口時不像過去一樣流利，結巴了兩三次才說完。

“這事……我再想想，現在……還回不了你?！?

坐在她身邊的人，立時抓住了她的手“好，你想到什么時候都行，只要你記住，我還在等你?！?

紀欣向他笑。

她知道自己笑的有多尷尬。

卻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已經不能很好地表達自己的情感。

人天生就有保護自己的本能，主動時吃了虧，下次就學乖了，會往后退著，等機會再進一步，才會做出打算。

或者干脆就放棄不太確定的機會。

紀欣說不好自己是哪一種，但她從來沒否認過，自己年少時瞎過一次，識人不清，盲目自負，以至于身心俱傷，至今未愈。

項子恒走的時候，她出來送他。

他開心的像一個近兩百斤的孩子，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手試著往紀欣身上搭時，被她看了一眼，又縮了回去。

然后展給她一個大大的笑臉。

到電梯口，不等紀欣說話，他已經先開口“你不用送我下去了，一個女孩子兒獨自乘電梯，我是會擔心的?！?

紀欣點頭“好，那你自己小心?！?

項子恒搖頭“嗯，是要小心的，心太大你會在里面走丟的?！?

紀欣“……”

她還沒反應過來，項子恒頭一低，嘴唇已經碰到了她的額頭上。

紀欣愣了一秒，腳已經往后移去。

而他也已經恢復正常，轉身去按電梯。

樓層的走廊里，空空蕩蕩，可聞到他們或輕或重的呼吸聲，還有電梯輕嗡向上的聲音。

紀欣心情起伏，與他站在一起十分不自在。

她想盡快回去，偏偏電梯上來很慢，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每一層都停好久。

項子恒就站在電梯邊與她商量“明天就是中秋節了，我們一起去賞月好不好？”

紀欣“我得陪小榮榮?！?

“當然是我們一家三口，不帶小榮榮不好玩的?！?

紀欣“……”

她記得，自己只是答應他，會好好考慮一下，怎么就一下子升級成為一家三口了？

這要是被別人聽到，會做何想？

她正要糾正，電梯卻在此時“叮”地一聲響了。

門開，項子恒走進去，回頭看著她說“我明天來接你們?！?

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