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下。

可是紀欣怎么也笑不出來，心情實在糟糕。

她往前走了一步，把他的手擱下。

“謝謝賀總這次的幫忙，”她說，“事情到這里也差不多了，我有點累，先回去了。”

賀東宇與她走齊“正好我也回去，能搭一下紀總的車嗎？”

這點小要求，紀欣無法拒絕。

兩人上了車，從法院門口，慢慢往他們住的小區游。

賀東宇偏過頭去看了紀欣數次，最后還是問“這事你打算怎么辦？”

她搖頭“目前還沒想好。”

“認輸了？”他問。

紀欣一時沒說話。

她不想認輸，尤其是輸給郝美君，更讓她不甘，可目前他們手里沒有證據，也就沒有嬴的可能性。

賀東宇開口道“我之前去你們下屬的工廠看過了，紀氏做的東西肯定沒問題。”

紀欣看了他一眼“我也知道沒問題，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拿到了有問題的東西？”

“那就要找原因。”他道。

紀欣再次不說話了。

一件東西從工廠出來，到客戶的手里，再由他們的手里分散到更下家的客戶，中間經過什么人，根本不知道，唯一能分辯出來的，就是他們生產的批次號。

可現在，這個批次號在項家的手里，已是打倒紀氏集團的鐵證。

紀欣想不出來，他們還能從哪兒查。

賀東宇說“這批貨從你們的廠里開始，到田大牛家，每一個環節都有可能出問題。但我們這邊查不到項家的情況，只能先從源頭和末尾開始。”

紀欣苦笑“工廠那邊每一件貨出去，都有做嚴格的檢查，不會有問題的。”

“那就是還是田大牛的家里，如果他能交待，這次爆炸的全過程，并且知道置配器是否換過，事情就簡單了。”

這一條紀欣也想過了，但是“項家不會讓他知道這種事的，他不過是個有暴力的酒鬼，還見錢眼開，知道的越多，對項家會越不力，郝美君不會冒這個險。”

這兩個方面堵絕后，就只能從項家那邊查起。

中聯通訊是個什么樣的企業，兩人比誰都清楚，外人想插進去手，根本就不可能。

何況現在還出了這么大事，他們一定防的更嚴。

所以說了半天，事情毫無進展。

倒是車子紀欣的車子，已經順利進了小區。

賀東宇還想再安慰她幾句，紀欣已經先行下車，并且從包里拿了電話。

不知是誰打來的，她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就自覺走開，離他遠遠的，而且講話的聲音也很低。

賀東宇站在離她五六米之外，看著她神色嚴肅地跟那頭說話，最后匆匆答應了幾聲，就掛斷了線。

走回車邊，立刻跟他說“賀總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出去一下。”

也不等他回應，已經坐回車子，快速把車子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