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把自己白天做過的事,總結,然后從各個細節里推測,公司最近都在做什么,后面還會做什么。
此時,他面前擺著白天看過的幾份文件,正在細細推敲。
聽到辦公室門響時,項子恒并未把文件收起來,甚至連頭都沒抬。
他住在這里,自然知道不會逃得過親爹親媽的眼。
但是他們能看到他手上做的事,卻不會知道他腦子里想的東西。
躲躲藏藏沒有意義,他就干脆大大方方。
直到那人走到他面前,項子恒才抬起頭來“項董,你怎么有空來這兒了?”
項澤輝眉頭皺的更緊了“現在連爸都不叫了?”
項子恒笑道“不是我不想叫,是你們告訴我,在公司里沒有父子,只有職位。”
項澤輝被懟住,一時雖氣,卻說不出話來,目光便落到了他手上的文件。
“這不是白天簽好的嗎?怎么還在這兒?”他問。
項子恒虛握著拳在上面敲了兩下“簽好的已經送出去了,這個是復印的。”
“你復印這個干什么?”
“白天的沒細看,你們就讓我簽了,晚上我總得補補課吧,弄清楚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吧?像你們這樣的父母,萬一把我賣去非洲喂狼,我都不稀奇,但在喂狼之前,我總得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
每句話里都是刺,密密麻麻往項澤輝的身上扎。
他現在就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但又有些不甘心。
咬了好幾次后牙槽才道“我從來沒想過害你,從小到大,凡是你想要的,也都滿足你,做為一個父親,我并未覺得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這個時候跟我刺什么?”
項子項笑瞇瞇地站起來,在辦公前跺步。
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也極為溫和“我知道,你確實是一個好父親,生我養我,還供我讀書,這確實不是天下每個父母都做得出來。”
他在項澤輝的面前停下,看著他的臉道“尤其是,你怕我孤單,還悄悄在外面幫我養了兄弟姐妹,爸,你是不是怕將來,我一個給您養老,壓力太大,所以讓他們一起來幫我分擔的?”
項澤輝只覺心頭一窒,一口血都差點噴出來。
他胸口急速起伏,整張臉都憋成了紫色的“你……你,你怎么能這樣跟我說話?”
項子恒已經把臉別開,看著遠處點亮夜色的萬家燈火,自喃似地開口“我并不想跟你說這些,是你自己趕著上門來問我的,咱們現在,維持正常的工作關系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