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紙結(jié)婚證暫時成了顧夕落的護身符,現(xiàn)在顧父看她就像是看到金山銀山一樣熱切。
顧夕落被顧父看到頭皮發(fā)麻,裝作看不見顧父的神色她勉強能做到,畢竟她經(jīng)常這樣對待葉嬌語和林如蘭。
就是顧父總是在她耳邊嘮嘮叨叨的讓人受不了,他一開口就是顧家發(fā)家有多難,現(xiàn)在發(fā)展得多不容易,要是多從沈家接點兒工程就好了紜紜的。
她甚至覺得顧父現(xiàn)在看她就像一張結(jié)婚證,結(jié)婚證上拴著鐵鏈子,鏈子的那頭拴在沈朝辭的脖子上,她一扯鏈子,沈朝辭就得對她惟命是從。
哼哼,異想天開的中年人!
休息了一個星期,張華的網(wǎng)劇《迷霧》開機,這次又是浩浩蕩蕩一行人,到了興源鎮(zhèn),知名的文化重鎮(zhèn),保留著大量的明清建筑,十幾年來每天都保持著上萬的人流量。
顧夕落一下車就覺得夢回《風(fēng)雨三十年》了。她已經(jīng)嗅到了空氣中名為‘苦’的成分。
這次劇組包了幾個民宿,他們要在這里進行為期一周的拍攝,顧夕落在民宿一樓四處打探的時候看到葉嬌語被工作人帶到了隔壁樓。
那里被臨時征用為存放道具和服裝的地方,化妝間也在那里。
葉嬌語是第一個被帶走的演員,她路過顧夕落身邊的時候刻意驕傲的挺起胸脯,她第一個,比女主還先用化妝間,不是重視她是什么?
等她出來的時候,顧夕落已經(jīng)順利的和對門的老太太嘮上嗑了,她家祖祖輩輩都住在興源鎮(zhèn),靠著做姜糖的手藝維生。
說話間,顧夕落的手里已經(jīng)被熱情的老太太塞了幾塊糖,老太太咧著缺牙漏風(fēng)的嘴,說“好吃的很,我從小就愛吃,那時候條件不好,不讓我多吃,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請你多吃些!”
顧夕落不好撫她的好意,和糖征戰(zhàn)的時候瞥到了葉嬌語。
瞬間就挪不開視線了。
無他,葉嬌語右臉本來有一道淺淺的劃痕,卻沒到遮瑕遮不住的地步,這會兒她出來,臉上就多了一塊惡心的燒疤。
葉嬌語正滿臉不快的瞪了她一眼。
莫名其妙,又不是我給你畫的,你拿我出什么氣!
導(dǎo)演辦公室里,張華看著定妝照滿意的笑了,“不是說自己是演員嗎?那演技和臉又什么關(guān)系呢?”
第二天,劇組就緊鑼密鼓的開工了,十月左右,氣溫正合適,片場每天都要工作十五個小時以上。
休息的間隙,顧夕落枕著胳膊睡覺,夢里被女鬼追趕,她就前頭拼命的跑,耳邊都是那女鬼幽咽的哭聲。
顧夕落急的直蹬腿,這一蹬就把她蹬醒來了,可滲人的哭聲還在。
青天白日的,還真有鬼在作祟?
她越聽越覺得這聲音熟悉,本來一直不敢動的身子向右偏了偏,她氣的肺都要炸了“你在這兒哭什么!”
葉嬌語抬頭,臉上掛著兩條白色的淚痕,再配上她丑丑的妝,恐怖效果十足。
看著顧夕落眼底的厭惡,葉嬌語哭得更起勁了。
“要哭去別的地方哭去,你蹲我跟前算什么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你也覺得我很丑是不是?我頂著這樣的臉怎么吸粉絲?。俊比~嬌語抽噎。
她突然激動的拉著顧夕落的衣角“你和導(dǎo)演一定能說上話吧,我知道躺著看在沈朝辭的份上給你面子的,你去幫我和導(dǎo)演說說,給我換個妝行不行???”
哈,你當(dāng)我是圣母白蓮啊,你都要弄死我了,我憑什么要幫你說好話??!
顧夕落持續(xù)無語中,正巧工作人員叫她去拍戲,“你覺得我和你關(guān)系很好嗎?”
冷冷的丟下這句話,顧夕落沒看到葉嬌語眼底的憤恨。
誰知道下午突然就改了劇本,加了一場費時費力的火災(zāi)戲,這場戲下來大家又熱又累的,轉(zhuǎn)天葉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