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緊蹙眉頭端詳那張照片,一邊道“你開公司從我這兒借的啟動資金就算兩清了!”
哇!
當代葛朗臺!
“你給我看的這是什么東西?”顧父不解問。
直覺告訴他這很重要,但他看不懂。
顧夕落第一次這么耐心的和他說話“你的血液檢測報告,你中毒了,至少十幾片降壓藥的含量!”
電光火石間,顧父只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個賤人!”顧父咬牙切齒。
“你說的是誰啊?”顧夕落生怕顧父搞錯懷疑對象,追問道。
顧父眼神兇惡,顧夕落一個恍惚,以為自己看到了一頭露出滿口腥臭獠牙的豺狼。
“林如蘭!”
“你的紅玫瑰小姐是不是一如既往的給你帶來了驚喜?”顧夕落嫌顧父被打擊的還不夠,干脆把林如蘭的身份也捅了出來。
紅玫瑰?
顧父又對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顧夕落得意的咳嗦一聲,施施然的坐在一旁,翹起一條腿,慢悠悠道“她以前是陪酒女啊,淫浸酒場十幾年,釣上來你這么條大魚,順利上岸了!”
顧夕落滿眼憐憫的看著顧父。
可憐,你的腦袋上該有多綠啊!
男人比女人更會腦補,顧父腦海里浮想聯(lián)翩,恨不得沖回家一刀捅死那個女人。
顧父慢慢回過神來,人好像一下老了十幾歲,眼神兇狠,但精氣神卻頹唐不已。
他仔細的審視了一番眼前這個陌生無比的女兒。
這不是第一次從她嘴里聽到‘紅玫瑰’這個稱呼了。
顧父從喉嚨里發(fā)出嘶啞的笑聲,“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顧夕落放下環(huán)繞著胸前的手臂,冷冷道“我只知道你罪有應得。”
“把照片傳給我。”顧父有氣無力道。
單憑顧夕落的一面之詞還不夠,他要切切實實的證據(jù)。
顧夕落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幾下,抬眼時眼底一片冰冷,又帶著幾分快意。
她轉身瀟灑離去。
顧父看著早已空曠的門口,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他撥通了電話。
“趁我家沒人的時候,把每個房間都裝上針孔攝像頭。”
顧家。
“怎么辦,要我說,還不如直接送老東西去見閻王呢!這樣都阻止不了她去試鏡!”葉嬌語氣急敗壞,甚至口不擇言的埋怨起母親來。
林如蘭臉色僵硬,她高聲斥責“冷靜,一個試鏡就讓你瘋成這樣嗎!有時間還不如想想怎么把沈之嶼籠絡到手!”
她的女兒怎么會這么沉不住氣。
自己也一時糊涂,跟著她犯了下這個四處漏風錯。
“你一定要想辦法,嫁給沈之嶼!”盯著女兒的眼睛,林如蘭一字一句道。
葉嬌語的眼里漸漸多了幾絲清明,她咬了咬嘴唇,聲音悶悶道“我知道了。”
一場無形的危機正在逼近母女二人。
出了醫(yī)院,顧夕落露出快意的笑容。
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等著這場狗咬狗的大戲了!
林如蘭,你的下場又會比我母親好到哪里去呢?
想著想著,顧夕落甚至笑出聲來。
顧夕落游蕩在馬路上,冷風吹得她太陽穴隱隱作痛,尖銳的風中,她笑得露出牙齦,眼里卻滿是淚水。
“太好了!”顧夕落興奮的原地起跳。
公園里,剛下補習班的中學生結伴路過,小聲道“神經(jīng)病吧。”
顧夕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不是吧,這么明顯嗎?
天都黑了還不許人出來發(fā)瘋啊!
正興奮著呢,沈朝辭就來電話了。
老板的電話是萬萬掛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