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沒想到，小姑娘為了玩游戲，連這個難度的物理試卷都做出來了。

他打聽過她的成績，物理這一欄，可謂是一塌糊涂。

走回教室以后，白野坐在最后一排，懶洋洋地靠著椅背，鋪開顏瑟的物理試卷，放在桌面上，沒用筆，也沒用草稿紙，就這樣一道題一道題地看。

咬著包子路過的甘飛章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落在他桌面的試卷上，一眼就認出這不是他的字跡，猛地俯下身子，盯著試卷仔仔細細打量了好一陣。

正在他油膩膩的手指準備拿起卷子翻看時，白野撿起一側的鋼筆，抬起他的指尖，淡定從容地開口“別弄臟了卷子。”

甘飛章咀嚼包子的動作頓住，難以置信地皺了皺眉。

他說的居然是讓他不要弄臟卷子，而不是鋼筆……

這什么卷子，能有鋼筆值價？

對于白野的態度，甘飛章很不滿，從包里掏出紙巾將每個手指仔仔細細擦干凈后，撇了撇嘴，“我現在可以碰試卷了吧？”

“不行，有味。”

接連被拒絕兩次，甘飛章心態快崩了，望向卷子的視線里充盈著滿滿的好奇，納了悶了，一張卷子而已，還敢嫌棄他的手指有包子味。

站在桌子旁邊，他半彎下腰，凝神盯著白野檢查卷子的動作，勢必要從這張卷子里看出什么名堂。

好一陣后，直到白野將卷子翻了一頁，他也僅僅只分析出這張卷子的筆跡不是白野的。

看不透，實在是看不透……

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甘飛章拉開白野旁邊的凳子坐下，手肘撐著腦袋，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太陽穴。

他不說話，白野就直接把他當個空氣般，繼續安心檢查顏瑟的試卷。

早自習時間還沒到，教室依舊吵鬧。

后門，好幾個女生嬉笑的聲音響起，在路過白野身側時，停了下來。

看見來人，甘飛章坐直身子，拍了拍白野的肩膀，提高嗓音，“江新雪來了，你還看試卷呢？”

修長的指尖在試卷上不急不緩地滑過，白野沒搭理他的聲音。

江新雪長相清秀，一彎柳葉眉盡顯溫柔，她不在意地笑了笑，垂眸望向白野，“你在做物理卷子嗎？我那里還有很多新的，要不要給你一張？”

身后幾個女生識趣地坐回自己座位上去。

江新雪的嗓音很甜，因為這一項的加成，班上同學都對她特別有好感。

所以，哪怕她和白野之間的交集并不是很深，但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大家也都會盡可能地撮合。

見著這副畫面，甘飛章了然的“嘿”了一聲，拉開椅子，丟下一句“我去上個廁所”，然后從后門離開了。

江新雪笑意不減，走去自己的座位拿了兩張嶄新的物理卷子，遞在白野的面前，聲音輕輕柔柔的，“這是我新買的卷子。”

白野連頭也沒抬一下，繼續檢查顏瑟的卷子。

被駁了面子的江新雪也不生氣，將手里的兩套卷子折疊好，彎下腰，好奇地看著他桌面上卷子的字跡，幾秒后，猶豫地蹙了蹙眉。

這字跡，一看就是女生的……

可是卷子上，沒有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