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不快。緣一的犬耳動了動,些微的交流聲就傳入了他的耳朵。
犬耳真是……
他并不是故意想偷聽的。
“上一個是飛騨的白川寺嗎?”家臣的聲音有些凝重,“也是被妖怪進攻,沒有留下活口?”
“是,那件事發生在一個月前,比我們早了半個月。”老奴道,“除了飛騨,還有美濃和武藏的寺廟都遭到了妖怪的進攻。”
緣一駐足,豎起了耳朵。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家臣沉聲,“必須盡快找到原因杜絕隱患,犬山承受不起妖怪的第二次進攻了。”
“家主命令你們去詢問土御門的后人,這么久了,問出什么了嗎?”
土御門一族是安倍晴明的后裔,即使不理活人的陽間事許久,也總該管管妖怪的陰間事吧。
老奴的頭不禁壓得更低了“聽說是有東西在找‘咒物’。”
“咒物?”
“一種可以變成詛咒的東西。”老奴道,“他們說是‘手指’——三百多年前,飛騨出過一個四手四眼的怪物,叫‘兩面宿儺’。他殺人無數,后來被強者聯手封印,留下了二十根手指。”
“這二十根手指被分散在二十個地方保管,其中飛騨白川寺、美濃御杖寺、武藏天畏寺都有一根,然后……”
然后三座寺廟全被毀掉,無人生還。
“相傳這些手指只要‘受肉’,就能復活兩面宿儺。”
家臣“犬山并無手指,這兩件事有聯系嗎?”
老奴“但犬山有牛鬼的肋骨,土御門的后人說,妖怪的煞氣跟那些手指散發的氣息有點像。”
所以,犬山城被有心人找上了。
難怪……難怪那只百足妖能第一時間找到供奉妖刀的屋子,原來是被驅使了嗎?
可對方既然有驅使妖怪的能力,為何不干脆去屋里一看究竟?這么大費周章地讓妖怪進攻,是為了什么?
家臣簡直無妄之災!
看來三島家的牛骨頭不能要了,還是交給那只半妖吧!
談話的兩人飛快離去,緣一尚不知道自己將喜提牛骨。他獨自消化著新得的信息,踏入了武士們的道場。
不多時,緣一便開始專心看人訓練了。
對于常人而言,呼吸法沒那么好學。沒有一兩年的基礎打底,他們修不出效果。
且學會了呼吸法之后,常人有一定概率能開啟斑紋。而斑紋的開啟,能讓他們擁有短暫的、與他所見一致的通透世界。
只是……
“你們真的決定了嗎?”緣一問道,“如果有一天能開啟斑紋,你們活不過二十五歲。”
這就是代價。
人類或將擁有斬殺惡鬼、妖怪的強大實力,前提是敢于燃燒自己的生命。
緣一也曾以為自己會在二十五歲時死去,可他沒有想到,他竟是唯一的例外,足足活到了朝杖之年。
除他之外,連兄長巖勝也無法避免死局。也因此,他的兄長走上了歪路,去做了無慘麾下的惡鬼。
“決定了。”一名武士說,“能在戰斗中死去,是武者的榮耀。”
“我不想再經歷一次犬山之災了。”少年道,“信子一家沒人活下來……我、我想讓更多像信子那樣的人,能活下去!”
他們沒有把緣一當成孩子看待,有話就直說。
正是這份信念讓緣一明白,即使時光提前了兩百年,人類的心愿也是共通的。
緣一傾囊相授。
……
犬山城一別,殺生丸就把半妖拋在了腦后。
他宰了幾個劣鬼,殺了不少妖物,像踩螞蟻般踩過地龍的頭、大蛇的尾,再踏過樹精的根、山狐的脊,拉滿了一堆妖怪們的仇恨值,永不繞路地往前走。
殺生丸再回飛騨,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