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有一位兄長嗎?”
“是。”
聞言,夕疑惑道“那你為什么昏迷時一直在喊‘巖勝兄長’?”又無奈道,“我以為你的兄長叫巖勝,所以看到對方時,不小心喊了‘巖勝大人’。”
“對了,巖勝是誰?”
“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嗎?”
緣一……
莫名地,他覺得兄長不會再來了。
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天里,不愛喝藥的緣一變成了喝藥積極分子。他決定喝光所有的藥,用呼吸法光速吸收,在快速恢復后踏上萬里追兇……哦不,追兄之路。
在他前世的人生和今世的狗生中,身為人卻不做人的兄長只有一個,身為狗且做不了人的兄長也只有一個。
經歷過巖勝之事,他明白兄弟之間說開最好,很多誤會根本沒有必要。所以,只要兄長問起,他一定會和盤托出。
緣一癱著臉,把藥碗一放,猶如酒客豪飲般說道“夕姐姐,再來一碗!”
巫女夕……
可別是喝藥喝傻了吧?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
……
緣一以為巫女喊錯了名字,會讓殺生丸感到自己被冒犯了,實則不然。
五條也好,巖勝也罷,幼崽喊這些人為“兄長”,殺生丸確實會覺得這崽子養不熟、到處認哥,但恨鐵不成鋼只是一時,他很快就將所謂的巖勝拋之腦后。
左右不過是個人類,耽誤不了他的大事。
而他的大事便是借著與宿儺一戰的經歷,好好琢磨“領域”的展開。
彼時,武藏境內,八重峰。
殺生丸站在崖頂,俯瞰著深淵之下堆垛的妖物。它們正在妖氣的洪流中相互廝殺,似是要決出最后的贏家。
這便是低等妖物的悲哀。
受血脈所限制,它們想要變得更強就必須殘殺彼此、吞噬對方。尤其在朔月與滿月之時,妖物嗜血的本能會瘋漲,往往聚集一處撕咬到天明。
待太陽升起,活著出來的妖怪會更強,而留在里頭的……將再不見天日。
殺生丸冷漠地旁觀,腦海中閃過與宿儺交手的一幕幕。不僅記下了每一個招式,還在腦中不停演練分化,尋找進步與突破的口子。
其實,殺生丸和緣一類同,都是在實戰中飛速成長的天才型。
殊死搏斗、能量運用、本能反應,這一切唯有在與強敵交手時才能不斷精進,而殺生丸從中獲益無窮。
尤其是——領域!
宿儺展開領域時,他身處領域之中,所感受到的咒力充滿了“放射性”和“鋪張感”。
也就是說,宿儺的領域一如他的性格,是張狂的外放型。攻擊霸道,殺意純然,對力量的詮釋是“毀滅”,出手即是死,不留余地。
而犬夜叉展開領域時,他感受到的咒力是籠罩全身的“包容”和生滅萬物的“銷蝕”。
誠如烈日,也形同他的性格,似能包容所有也可摧毀一切。攻擊得無聲無息,甚至會給人溫暖的錯覺,他的弟弟對力量的詮釋是“慈悲”。
兩種領域,全面洗禮。哪怕只接觸了短短幾息的時間,殺生丸也記住了那種感覺。
雖說妖怪與術士的力量不同,但領域既然是靠力量撐起,沒道理妖力不能用。越是艱難卓絕的事物,他殺生丸越喜歡突破,僅此而已。
如果他能展開領域……
殺生丸閉上眼,平靜地沐浴月華,再感受著深淵妖力的波動。
把它們當作獵物,籠罩在自己的領域之中。傾瀉力量,構筑與自己契合的攻擊方式,或外放,或內斂,或——
雙重疊加!
殺生丸張開金眸,心眼在瞬間通透如斯。
他“看見”月華如瀑布般朝他匯聚,發現自然之力如洪水般向他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