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塵土,已是不能再穿了。倒是殺生丸還算體面,只是鎧甲被擊碎罷了。
“兄長的那一招是什么?我沒有感到劍鋒的威脅,卻砍了我的袖子。”緣一問道。
天生牙砍不了塵世之物,袖子被砍后仍是完整,但緣一明白——砍到了。
“空無。”殺生丸收刀入鞘,淡淡道,“滿月漸缺到朔日,是成空,是無。”
這是不含殺氣的一刀,融合物哀的意境,又勘破之心。情緒要放得極平才能使出,很考驗使用者對心的把控程度。
而殺生丸能做到極致的“靜”。
“你的最后一式,犬夜叉。”殺生丸道,完架心情不錯,問得直白,“落刀偏差,破綻很大,為什么還能擊中鎧甲?”
看見半妖劈出了破綻極大的一刀,刃鋒還在半途中消失了。本以為是孩子力竭,卻不想丈許之后又重新凝聚,給了猝不及防的一擊。
若是再大意些,是要見血了。
“我沒有給招式起名。”緣一道,“這一招,是在與犬守鄉(xiāng)的石下夫『婦』閑談時感悟所。”
緣一仰頭,點臟的小臉笑溫暖“是留白和延續(xù)。”抱起刀,看向漸沉的夕陽,“黑夜是留白,日出是延續(xù),就像這樣。”
無法形容。
殺生丸不語,只是轉(zhuǎn)頭看向了夕陽。
一時間歲月靜好,在新生的泉眼邊緣,風拂過者的白發(fā),『蕩』起同一個弧度。
日月山河,天高地渺。們踩在最低點,又像是站在最高點。
良久,緣一開口道“兄長留用飯吧,我好久沒與兄長共餐了。”
“人類的食物?”飯團、小魚、蘿卜,殺生丸狗式嫌棄。
緣一搖頭“比我做好吃多了。”拽住大妖的袖子,“兄長,就當作是對我的嘉獎吧。”
“哼。”
半妖的實力沒有退步,還精進了不少。且這次挨了天生牙的劍壓沒有出現(xiàn)不適,看來妖血起了作用,讓身體結(jié)實了起來。
既然半妖耐,嘉獎倒無妨。
“難吃就殺了你。”
“嗯嗯。”緣一漫不經(jīng)心地點頭。
事到如今聽這句話,狗語十級的緣一已經(jīng)能順利翻譯成“不合我心意就打你”了。
嗯,頭鐵,不怕。
狗兄弟緩步朝犬山城走去,殺生丸以為他愿意留嘗嘗人類的食物已是對半妖最大的嘉獎,誰知這蠢幼崽仍不知足,竟敢得寸進尺!
“兄長,犬山的后山要新造一個神社。”
殺生丸沒作聲,安靜地聽幼崽叨叨。
“是犬神神社,供奉的是犬神。”緣一道,“因為我白犬血脈的緣故,所以師匠佐賀想在神龕上供奉白犬。”
殺生丸的眼神斜了過來。
“但佐賀從未見過白犬真身,無法對石料進行雕琢。而我是半妖,沒有妖怪的真身供細看。”緣一仰頭,“我且認識的白犬,只有兄長。”
“兄長,其實……”幼崽小心翼翼,“其實我想看看兄長的真身。”
“白犬到底是什么樣,我從未見過。冥加爺爺說,兄長妖化后的樣子很像父親。”犬耳微微下垂。
簡言之,借兄思父!
殺生丸……
裝可憐的半妖并沒那么可憐。
“啪!”
緣一……
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頭頂挨了一,緣一微揚的嘴角頓時下撇,度成了一個小面癱。
“區(qū)區(qū)人類,敢窺伺白犬的真容。”殺生丸冷聲道,“不怕被我吃掉嗎?”
緣一“兄長,佐賀今年六十歲了,半年洗一次澡,你真的吃嗎?”兄長為什么要吃,是圖他年紀大,還是圖他不洗澡?
殺生丸……
“啪!”
緣一……
兩個面癱沉默地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