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有快然之意,冬去春將臨。”
“出自大伴旅人之手。”緣一接話。
小白犬的眼倏然亮了“你也讀過嗎?”
“是呢。”
“喂,你們兩個!不要說讓我聽不懂的話啊!”黑犬暴躁。
比起成年大妖,幼崽對“半妖”的觀念和芥蒂并不深重。
一是半妖雖有但藏匿極深,他們很少見到;二是首次接觸的半妖是緣一,令他們對半妖很有好感。
沒辦法,他們不是沒有警覺性,要怪就怪狗糧太香了。
三只幼崽擠在一起,曬著月亮竊竊私語。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滾成一團睡了過去,赤陽丸躺得口水橫流。
突兀地,一陣詭異的香風襲來。
緣一稍稍醒轉,手下意識地握住了刀。但因來者沒有殺意,還自帶熟悉的味道,他終究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殺生丸大人,你的弟弟倒是警覺。”是女子的聲音。
著華服的大妖俯身抱起小白犬,安撫性地摸著他的脊背,淡淡道“不抱他回去嗎?”
殺生丸不語,當著女妖的面伸手,半點不溫柔地捏住了幼崽的后頸肉,并將之提起拎著走。
女妖……
她覺得日曜一支的血脈肯定有什么毛病。
至于窩里的黑犬幼崽……這只不領回去也無妨,黑色在夜間是天然的保護色,只要他不睜開眼,他便是最安全的狗。
事實確實如此,黑犬一家找遍了氣味駁雜的西王宮,數次路過阿吽的廄室,愣是沒找到窩在黑暗中呼呼大睡的幼崽。
次日,赤陽丸慘遭暴打。
……
緣一醒來時,殺生丸早不在寢居了。
遙遠處有轟鳴傳來,想來他的兄長一早就去打架,精神得很。
緣一起身洗漱,又在照見銅鏡時想到了什么,忙探手往頭頂摸去。待察覺落在掌心的犬耳恢復成毛茸茸的原狀,他對殺生丸的郁氣頓時散了。
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弟弟,就這么簡單地原諒了做錯事的兄長。
不過,他仍未知道月圓之夜的祈祝舞究竟該怎么跳?
料想兄長絕不會教他跳舞,緣一只好自力更生問妖。鑒于小妖不靠譜,大妖不太熟,緣一思來想去,發現只有凌月王一個人選。
還能咋?
緣一臨陣磨槍。
“祈祝舞怎么跳?”王座上的凌月掩唇,似是想到了什么趣事,笑意無法遮掩,“想怎么跳就怎么跳,只要你的妖力能在石柱上鏤刻印記,就算成功了。”
緣一微愣。
“妖怪不是人類,我們崇尚實力。”凌月也是沒料到,在面對這孩子的提問時,她總是格外有耐心。
許是他聽話,許是殺生丸看重他,許是他做的食物好吃,許是這孩子身上的味道——干凈清冽的自然之息和源源不斷的生氣,讓她感到舒服。
“人類的祭祀注重形式,我們的祭祀注重力量。”凌月道,“大典之上,用來祭祀的地方有二十八根石柱,象征月相的圓缺變化。”
“每一年,它們會往內彎一分。直至百年,石柱們的頂端會合在一起,化作牢籠的形狀。”
“牢籠,是‘鎖’。若是鎖上了,落在云上城的月華就少了。”
“唯有將妖力清澈的幼犬送入牢籠,讓他以實力沖開桎梏,才會讓合攏的石柱重新打開,牽引更多的月華流入王城。”
而這,就是每百年需要幼犬“獻舞”的原因。
成年大妖雖強,可妖力已經夾帶了身體成熟后的氣息,不能用。今次的幼犬年紀和實力都不夠,而實力和年齡足夠的幾只,早死于十年前的藏馬之禍。
藏馬……
妖界殘忍,有輸有贏,她不會介意或怨恨什么。
“你只需要站到祭壇上,放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