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骨精被封印了兩百多年, 釘死在高聳入云的峭壁之上。長年累月的日曬雨淋,讓它龐大的身軀爬滿了藤蔓,也生了苔蘚。
只是,無害的植物并不能抹消它的恐怖。
那蜿蜒至崖底的長軀, 那猙獰詭異的雙面, 那穿透它心臟的巨大爪尖, 無一不在描述大妖之間生死相搏的兇殘。
百多年來, 途徑此地的大妖不少, 卻無人想定居于此。小妖更不消說,光是瞧見龍骨精的“尸體”,就足以被嚇到肝膽俱裂。
故而,這兒是安靜到死寂的封印地。除了殺生丸閑得慌會來逛逛, 也只剩緣一會特地趕來練刀。
一朝得見往日與父親戰斗過的大妖,緣一最大的觀感是……沒有感覺。
成年后的他, 已經無法從兄長以外的大妖身上感知到“威脅”是什么了。甚至, 他還有閑心給兄長糾錯。
“兄長, 你記錯了。”緣一道,“父親是用爪子封印了它,不是用獠牙。”
殺生丸……
他輕嗤“有時間琢磨父親的爪牙,沒時間照顧你帶來的幼崽?”看向不遠處抱成一團的兩只人類幼崽, 嘲諷全開, “你跟父親果然很像, 都喜歡在身邊養些小東西。”
父親養冥加,親弟養幼崽, 呵。
緣一實話實說“兄長不也一樣嗎?你教養過我百多年,挑的隨從邪見也很小。喜歡養小東西這種事,難道不是日曜支白犬的愛好嗎?”
殺生丸……
“啪!”
爆炒栗子過后, 再恐怖的氛圍都蕩然無存。巖勝的瑟瑟發抖戛然而止,犬夜叉的呼吸總算順暢,而緣一因為頭太鐵,雖然被殺生丸砸了一下,可連塊紅印子也沒有。
“兄長,你的手骨是不是紅了?”
“啪啪啪!”
“……”
這波毛栗子是真的疼,緣一搓了搓額頭,嘆息著走向看傻的倆娃。很快,他解下絨尾裹起倆孩子,又將炎牙安置其中,撐起一道緋色的結界。
“不要害怕。”緣一道,“既然把你們帶來這里,我就會保你們
周全。要是讓跟在身邊的幼崽受傷,那是大妖的無能,我不會犯這種錯誤。”
又補充道“你們只要看著就好,獄門疆里有肉干果脯和水,餓了就敲它幾下,它會吐出來。”
犬夜叉……所以,你還有閑心讓我們邊看邊吃?
殺生丸看著這方互動,道“帶兩只幼崽,你是真不怕把其中一只嚇破膽。”
緣一帶上披著小孩皮的犬夜叉,殺生丸倒還能理解,畢竟這娃是個假小孩。可帶上巖勝……等他解封龍骨精,會被嚇死吧?
天生牙還得多救個小東西,麻煩。
“他沒有那么脆弱。”緣一低聲道,“帶上他也有我的私心。”
“私心?”
“他一直想看見我‘看見’的世界,一直想達到我‘抵達’的境界。”
曾經的他給了巖勝希望,讓巖勝窮盡一生追逐,追逐到失去自我。而現在,他選擇展示自己真正的實力。
“那就讓他看見吧,我的世界。”
窮其道者,歸處亦同。可不知高天渺遠,怎學會腳踏實地?他不會給予巖勝任何“我能追趕”的希望了,他要讓他踏實做人,認清自我。
即使這做法兇殘了些,但……
“兄長,解封它吧。”
“解封,然后看到你的世界?”殺生丸抽出了天生牙,“一只龍骨精可不夠。”
他飛掠而起,落在父親巨大的爪尖。單手溶出毒華爪的綠芒,化作一滴滴毒液落在上頭,飛快溶掉了這枚兩百年的長甲。
待長甲消失,殺生丸握住天生牙凌空而立,注視著龍骨精心臟處巨大的豁口,出刀,像是斬殺了什么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