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藏馬撲街、雷禪離開, 狗兄弟就沒吃過一頓好飯。
他們擁有超規格的實力不假,但修行呼吸法后體息“微弱”也是真。之前有雷禪在,霸主的威勢駭退了不少心懷歹意的大妖, 緣一因此能好好做飯。
待雷禪一走, 只要狗兄弟的氣勢不外放, 聞上去依舊是“弱”的程度,誰管他們跟霸主是什么關系, 照襲擊不誤。
再加上藏馬的血味揮之不去,狩獵他們的大妖越來越多。直到某日, 緣一被十幾只大妖圍攻時不小心劃斷了藥囊的掛繩,才發現藏馬臨死前擺了他們一道。
藏馬擅長操縱植物,不論活物還是死物,只要與“木”沾邊,他就能與之達到百分百的親和度。
而狗兄弟身上佩戴的藥囊裝滿了藍色彼岸花,藏馬對這種植物談不上熟悉, 卻依然能操縱它的死活、改進它的品質, 甚至利用妖力把它催熟成適應魔界的妖植。
若是藍色彼岸花變異夠快,他在成為階下囚的日子里就能用植物反殺三只大妖。
但很遺憾,魔界之外的植物變異太慢了……
直到藏馬死去,它仍然沒有完成變異。作為最后的掙扎,藏馬在引頸受戮前再度催動了它一次, 殊不知這次催動倒是讓它開始瘋長。
它接受了妖狐的意志,以弄死佩戴者為主,散發出一股蠱惑大妖的血香。
果然, 掠食者一波接一波來,不眠不休地與倆兄弟干架。要不是倆人實力完虐它們,或許這會兒早已尸骨無存。
“西國栽在他手里, 不算丟臉。”殺生丸如是道。
知道自己跑不了,干脆不跑。忍辱負重地做階下囚,被半妖欺負了一路,誰都以為這狐貍翻不出風浪,怎知他每天都在籌謀如何反殺他們。
從孢子入體失敗,妖狐就明白毒殺和寄生對他們兄弟不行,但對雷禪可以。只是先對雷禪動手,他們一定會察覺。
無法,他一路忍一路等,知曉他們佩戴藥囊許久,不會對它設防。只要能讓藥囊變異,引來更多的大妖制造混亂的局面,他就能趁機逃脫了。
以藏馬的腦子,逃脫之后能被他們找到才有鬼。
然而藥囊并不給力,藏馬把自己的命賭了進去。
“兄長要丟掉藥囊嗎?”緣一掂量著血味愈發濃郁的藥囊,指尖劃開縫合處,挑出一絲輕輕搓捻,“曬干的花瓣變得很新鮮,會引來更多的大妖。”
像是從花朵上剛摘下來一樣飽滿,它活了。
殺生丸“正好。”
他不動藥囊,任由它散發出血味“讓他們來。”
于是,他們前行的路成了一條血路。
襲擊他們的大妖從一兩只變成十幾只,到后來是一個個聯合的團體。而等倆兄弟被四方大妖圍困于山谷之內,他們再次確認了一點——藏馬的能力其實很適合種田。
藥囊發生了二次變異,這次除了血味,還泛著一股大妖血肉剛開始腐爛的腥臭味。
在別的大妖聞來,白犬兄弟雖然還活著,但“活不久”了。他們的軀體之下是漸漸死去的血肉,只要擊敗他們,就能獲得血食。
這對兄弟戰斗了那么多場,應該快到極限了。
“兄長,打完這場我可以扔掉它嗎?”緣一道,“真的很難聞。”
“隨你。”
話落,殺生丸和緣一都未拔刀,背靠背的他們猛地殺向東西方,第一時間出了爪子。
大抵是受雷禪體術的影響,慣用刀的狗兄弟也想試試單體搏殺。
不同的是,殺生丸一爪子取下敵方的手臂,緣一的爪子卻落了空。發愣瞬間,絨尾驟然拉長,一把卷過他的腰腹。
絨尾收束,緣一直接被拉向殺生丸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