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五·玉壺, 是身體與壺相連的壺之鬼。
他通體瓷白,有著黃眼球、綠嘴唇、紫魚鰭、蛇身體。配色辣眼,長相怪異, 他的嘴長在眼睛的位置, 而眼睛居然長在額頭和嘴的位置上。
甚至, 他的頭頂還掛著四只小手臂,它們垂落在他肩膀左右, 二十個手指蟲子似的蠕動著,看上去惡心無比。
最絕的抽象畫都描摹不出玉壺長得抽象,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覺得自己“貌美如花”。
玉壺自詡大藝術家,是人間最懂藝術的造壺者。認定他化身的壺完美至極,已經達到了世人審美的巔峰,無人能出其右。
眼見人類一個個爭相出高價購買他,玉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為了體現他對購買者的看重, 他一定會在夜深人靜時吃掉買家。他單方面認為讓人類與偉大的藝術品融為一體, 是人類無上的榮幸!
而一旦他的美被人否認,玉壺必然會窮盡一切殺了詆毀他的人。
好巧不巧,緣一和無一郎說他“好丑”。
玉壺非常生氣,差點當場鬼化殺了他們,可當緣一心甘情愿地掏出金子準備買下他時, 玉壺決定勉為其難地原諒他們之前的無禮。
嫌棄他丑?
不呢,這個人只是想殺價而已。
眼見殺價不成,又十分欣賞他的美, 還不得花高價買下他。
呵,多么虛偽的人啊!分明被他的美麗打動,偏要嘴硬說丑。不過看在對方認可他的份上, 他會讓他死得不那么痛苦。
緣一買下了玉壺。
他不在乎花金判買鬼壺虧了多少錢,畢竟他的金判太多了。賺金判不難,難的是花一枚金判能削個鬼。要是用錢能砸出無慘,他愿意把獄門疆里的金判全倒出來填滿琵琶湖。
簡言之,這單買賣劃算極了!
他繼國緣一就沒買過不劃算的東西。
于是,玉壺為身價又拔高一截倍感欣喜,而緣一為區區金判能買到鬼感到欣慰。買賣敲定,落子無悔,雙方都很滿意,他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緣一拎著壺走向小鎮外,決定遠離吃瓜群眾保平安。
無一郎綴在他身后“等會兒要回來拿金魚嗎?”
“不用了。”緣一用通透世界看著壺,“你會有更多更大的金魚。”
此刻的玉壺尚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直到倆人走到鎮子外很遠的空曠處,緣一把他放在地上、無一郎拔出刀時,他忽然警覺!
然而為時已晚。
既然在野外,周遭也沒什么人,緣一總算能放開手施術了。他單手結印,用咒力降下了漆黑的“帳”,干脆利落地把玉壺封鎖在百丈之內。
而后,他作壁上觀,對無一郎說道“拿他試手,無一郎。”
無一郎瞬間發起進攻。
玉壺大驚,猛地從壺里竄了出來,拖著壺險險地避開刀鋒。他的樣貌實在太丑,丑得無一郎刀鋒一抖,速度都慢了三分。
玉壺趁機發起血鬼術,從壺身中召喚出大量金魚,它們齊齊沖無一郎吐出尖銳的殺人針,只想把他戳成篩子。
無一郎當即旋轉刀柄,讓日輪刀砌成圓面格擋尖針。伴隨著“鏗鏗鏗”的聲響,在金屬火花的迸射下,無一郎急速前沖,第二次砍向玉壺的脖頸。
玉壺本想格擋,沒料到無一郎只是虛晃一招。少年動作極快地轉手,強力將刀插入玉壺與壺相連的壺口之中!
剎那,血線飆升。
無一郎橫過刀一劈,竟是將玉壺和壺的鏈接一刀兩斷。
玉壺發出慘烈的尖叫,明顯是痛到了。
趁著他分神的片刻,無一郎使出了霞之呼吸,眼見要首落上弦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