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浮夸的造型, 柱之男的實力與大妖相比只強不弱。可只要一天不克服懼怕陽光這個弱點,連雜碎小妖都有辦法干掉他們。
畢竟,太陽總會升起。白日漫長, 他們再強也會顯得被動,而對手多得是法子在十多個小時內磨死他們。
故而, 從某種程度上講, 殺生丸以“雜碎”評價他們并不為過。
他所欣賞的強者,是如雷禪一般心志堅定、不會囿于環境變化而施展不開手腳的大妖, 并非照到陽光就會灰飛煙滅的“強者”。
殺生丸“那個紫頭發的家伙, 我要親手殺死。”
說的正是卡茲。
緣一頷首,在通透世界的關注下,卡茲的骨骼、肌肉和血管在他眼中變得透明。時至今日, 緣一的雙眼譬如一臺戰力分析機,光是用“看”都能解析出卡茲的能力。
“兄長, 他的握力能達到180噸。”
這是一個握起日輪刀就能讓刀轉化為赫刃、還能接下倆兄弟斬擊的數值。如果是出拳的力道,破壞性會更強。
“無妨。”
鐘塔之上, 卡茲下達了命令。萬年老怪不至于為了幾句話生氣, 但首領的尊嚴容不得冒犯。光從體型看,下方渾身沒幾百塊肌肉的兄弟談不上“魁梧”。外貌看去更近少年, 還搬不上猛男的臺面。
就這?最末位的族人也能殺死他們了。
“桑塔納。”卡茲喚著跪下的男子的名字,“殺了他們。”
“是, 卡茲大人。”
桑塔納,卡茲麾下最年輕的柱之男。因天賦、實力遠不及戰士瓦烏姆,從柱之男沉睡之前, 他就被當作仆從使喚。
可他并未心生怨恨,且對創造了石鬼面的卡茲極為崇拜。他認為卡茲是個偉大的領袖,能徹底改變整個世界。為卡茲能達成目標, 他愿肝腦涂地。
得令伊始,桑塔納便從鐘塔頂部一躍而下。
雙腳著地的瞬間,歐式廣場平鋪的厚實大石應聲粉碎。塵埃揚起,碎石遍地,桑塔納自煙霧中而來,棕紅色的及肩發無風自動。他身高近兩米,僅著遮羞布赤腳走來,一身虬結的肌肉蠕動、蠕動。
站定,他活動了一下肩膀,發出骨骼的“咔咔”聲。
此刻的桑塔納并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而緣一已經拔出了小牛。
對方的首領不動,只遣出了下屬,那么在大將在的情況下,西國的王不必出手。下屬對大將,首領對王,才是出戰的順序。
柱之男雖然造型辣眼,但他們比無慘高尚多了。至少他們上陣,好歹會遵守古戰士的禮節。
直到緣一橫刀而立,桑塔納才下壓身子。頃刻,他足下的巨石皸裂,待蜘蛛網般的裂縫一開,桑納塔已消失在原地。
一縷煙塵揚起,桑塔納的拳頭懟上了緣一的刀。殊不知小牛是斬鬼專用,只要里頭加了猩猩緋砂鐵這味材料,對任何畏懼陽光的生物都有天克的奇效。
平平無奇的一刀,緣一劈斬,桑塔納沒躲開。那拳頭接觸刀刃的第一秒,猶如被烈日灼燒的痛感再現,讓桑塔納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即便收手夠快,拳頭連帶胳膊也被削掉半邊。鮮血噴涌,就見尚未落地的殘肢在風中化為灰燼,而斷口處傳來徹骨劇痛。
桑塔納不哼一聲,觀戰的卡茲等人也不幫忙。從下屬進入戰場開始,他的生與死便是他個人所要擔負的后果。
緣一首發得手,第二刀極快落下。桑塔納的腹部骨肉一陣蠕動,就見八根肋骨猛地沖出腹部張開,呈尖銳的獠牙狀朝緣一刺去。
只要能碰到……
碰到對手的皮膚、肌肉或血液,桑塔納就能“侵蝕”對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