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 天氣漸冷。隨著日照的減少,天黑得愈發(fā)快了。
傍晚17點,夕陽已沉, 西方的天紅得像血海, 風(fēng)里傳來輕軌電車的鐵銹味。鳴笛聲聲, 今日的神奈川格外繁忙。
許是與東京相距不遠的緣故,在聽說涉谷要舉辦徹夜的萬圣節(jié)活動后, 神奈川、宇都宮、山梨等地的居民樂于參加,年輕人化妝作秀,上班族看個熱鬧,電車載客爆滿,道路也被私家車堵上。
等得煩了, 人類聚集的負面情緒便衍生出了“路障咒靈”。
路障,二級咒靈,生得像是一副打結(jié)的大腸,團成球張開“手”, 輕觸身邊的車輛。而它的出現(xiàn), 往往意味著惡性車禍的發(fā)生。
“手”透過車頂,蒙住了一輛大車司機的眼睛。司機一個激靈, 無知無覺地抬起右腳,正要踩向油門——
忽然, 一名著紅底金紋華服的犬耳少年路過,他輕抬右手,兩指并攏,“刷”一下劃過路障咒靈的軀干。
“嘩啦……”路障咒靈如煙塵潰散,消失在空中。
與此同時,猛然清醒的司機嚇得一身冷汗, 連忙縮回腳,只以為剛才的自己打了盹。喘息片刻,他趕緊灌下一瓶咖啡。
“唉,要堵到什么時候?”
同樣的抱怨在各處升起,不少低階咒靈逐漸形成。但類似蠅頭的四級咒靈對人類的危害不大,或許進入家門、去過寺廟就會消失,如此,倒也不用特地祓除。
金眸掃過十字路口,緣一頭頂?shù)娜读硕丁?
“白也!赤也!冬獅郎!”
長澤和水原在路對面招手,他們一個扮成病弱吸血鬼,一個扮成病弱大天使。前者背著蝙蝠翼,后者背著鳥翅膀。看上去挺像那么一回事,可怎么看都覺得這倆……弱爆了。
穿著狩衣正裝的冬獅郎嘆大氣,他對萬圣節(jié)做過一定了解,知道這倆的扮相是什么物種。看看身前再瞅瞅身后,最后想想自己,冬獅郎不得不服氣。
吸血鬼、大天使、死神、白犬、半妖……很好,一個社團就五個人,五個都不重樣,充分體現(xiàn)了世界的參差和物種的多樣性。
不過,水原在萬圣節(jié)扮成天使,是不是有點不合時宜?
“啊,這個嗎?”
大概是冬獅郎盯的時間有點長,水原有些靦腆地撓頭:“其實我有點害怕鬼怪,所以……穿得像天使可以辟邪吧?”
冬獅郎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他最近住在白犬宅,方圓十里之內(nèi)連個四級咒靈都沒有,讓他本就毫無進展的工作更加一落千丈。論辟邪,還有比白犬更辟邪的存在嗎?
沒有了!
“白也和赤也的扮相……”長澤只覺眼前一亮,在見到那對走來的兄弟時,連擁堵的道路都變得金碧輝煌,“好帥氣啊!”
原諒他貧瘠的詞匯量描述不出親眼所見的盛景,當(dāng)摘去不妖壁的白犬兄弟走來,人世間的紅與白仿佛聚焦在他們身上,用最極致的美去著色。
白發(fā)金眸,鎧甲絨尾,各負三刀,萬般清貴。
好似日與月降臨人間,勾勒出神性的“淡”和刀劍的“鋒”,多一分失真,少一分顯俗,融合得恰到好處。
“好帥氣!”水原發(fā)出贊嘆,又笑道,“這下去涉谷,白也和赤也一定比在學(xué)校里還受歡迎吧!”
聞言,狗兄弟不禁想起了情人節(jié)的一大堆情書。
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
“看上去就像真的一樣啊。”長澤繞著兩人轉(zhuǎn)圈,要不是殺生丸氣質(zhì)太冷,他真想上去摸摸他的尖耳朵是不是真的,“赤也的狐貍耳朵好可愛,是戴了發(fā)箍嗎?”
狗兄弟:……是白犬不是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