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的這一手,著實震懾了張家兄妹,使得兩人此刻望向他的眼神,立刻就變得恭敬起來,眼前這突然出現的道士,成為了他們心中活命的希望。
“這位道爺,你進村的時候還有沒有遇見其他人?”荷傘對于道士“抬手抓鬼”的手段不以為然,平靜問道。
“進村?”道士很是驚異,“哪里有村子?方圓數百里不是就這一座山莊嗎?”
“啊?”張不懂一跳,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什么山莊?這里是幸福村啊!我們進村的時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道爺你不會是眼花了吧?”
聽到張不懂的話,道士面色一沉,踱了兩步,道“咱們怕是誤入了一處陰煞羅耶。”
“陰煞羅耶!?”張家兄妹聲音發顫,雖然聽不懂,但是好像很可怕的樣子。
道士微微點頭,一臉凝重“古有玄冥羅煞,自陰界而來,欲奪陽間無上造化,兵敗,散落諸天。因其至陰,為滿天陽火絞殺,為活命,墮落人間,隱匿行蹤。然歲月之力洶涌,雕琢其身,玄冥羅煞陰極轉陽,暴露神陽之下,成陰煞羅耶之境,其內,鬼物不死不滅。”
余念仔細地盯著道士,此人沒有修為,但是卻知道這陰煞羅耶,要知道這四個字可是辛密,鮮為人知,除了余念這些終于游走在諸天大墳中的掘墓人,也就是各大宗門的頂梁柱們有所了解了。
陰煞羅耶,鬼怪至地,生靈誤入其中,能活著逃出來的,十不存一。
道士的臉有些發白,房間角落里,昏黃的燭火搖曳著,晃動著此間眾人的眼瞳,余念摸了摸鼻子,道“此地,的確像極了陰煞羅耶。”
“哦?小友也懂?”道士聞言頗為意外,“但是看小友這坦然之樣,似乎并不了解這陰煞羅耶四個字代表著什么吧?”
“行了!管它什么陰,出去瞧瞧。”荷傘輕哼一聲,作為天道山的圣女,鬼怪之言,于她心中根本掀不起波瀾。
語罷,荷傘身形一閃,直接沖進了黑暗之中,轉瞬便消失不見。
“李兄,你不跟著?”張不懂看著一動不動的余念,瞪大了眼睛,張珊珊靠在張不懂的懷里,很是惶恐。
“簡直是自取死路!”道士手腕一翻,兩指間夾著一張黑色的符紙,于身前一劃,符紙立刻燃燒起來,冒起了幽幽藍焰。
“此地不宜久留,跟著老夫!”
道士揮了揮手,張家兄妹立刻躍到了道士身后,三人就要出門,余念思忖數息,還是邁開腳步,跟了上去。
四人也沒入了黑暗之中。
“金梭子,綠衣裳,捧個糖人兒做鳳凰……唱什么,怎么唱,一名換得一命長。”
童聲在黑暗中陰惻惻地響著,幽幽藍焰火光微弱,緊緊跟在道士身后的張珊珊忽然拉了拉余念的衣角,顫聲道“你……你不管你夫人了嗎?”
“眼下我都自身難保,她想干什么,我可攔不住。”余念淡淡道,緊緊握著夕陽鏟,黑暗之中,童聲回蕩,隱約在耳邊,卻分辨不清其來自于何方,很是詭譎。
“你們可是夫妻啊!是要生活一輩子的人吶!”張珊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低呼道。
余念低哧一聲,不再言語,三人跟在道士的身后,緩緩沿著黑暗向前。
“啊!”
遽然,一聲凄厲的慘叫自東北方向傳來,是一道女音,聲音之尖銳仿佛能在瞬間割裂人的耳膜,使得余念都是不由得一顫。
“你老婆兇多吉少了。”道士嘆了口氣,盯著手中的藍焰。這道藍焰由一張黑色的符紙點燃,此刻符紙已經燃燒過半,藍焰也變得虛弱了不少,不知名所在的童聲每響起一次,這藍焰便會顫動一次,就像是人受到了鬼怪的驚嚇一般。
“道長可有方法尋到這童聲的源頭?”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