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挖開了這座新墳,這座剛剛埋葬下一個活生生的小姑娘的墳。
余念不知道她為什么會被她口中的小叔叔給葬在這里,但余念要把她挖出來。
漆黑的棺材板出現在了余念的眼前,縫隙間還有些新泥,卻然不見剛才如同地府現世一般的鬼哭狼嚎之景。
余念猜測剛才的景象,應該就是這小女孩的家人將她葬在這里的原因。
掀開棺材板,一個粉雕玉琢般的瓷娃娃就躺在里面,閉著眼睛,已經昏死過去,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臉色還是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
余念看得有些心疼,把瓷娃娃抱了起來,又打量了一番腳下的棺材。這棺材的質地不凡,是好東西,可惜帶不走。
嘆了口氣,忽然置身于這方陌生的天地,懷里抱著個小女娃,余念忽然生出了一種悵然。
一種茫茫然不知所措,仿佛忽然間就忘掉了自己活在這人世間的意義的悵然。
他抱著小女娃尋著一個方向而走。
他還不確定此刻自己到底身處于何時何地,若真的是萬古之前……那該怎么辦?
……
一條涓涓細流之側,一堆篝火,上面是幾只烤魚。
余念趺坐一旁,呼吸打坐,體內的九死一生經已經修行到了最后的關頭,距離三千支脈圓滿,還剩五十余條。
到這最后的數十條支脈,才是這號稱四大古經的九死一生經最為關鍵的地方。
若是能修成,成功破入第二境,那么此經的恐怖威力,將會漸漸地展露出來。
“你醒啦?”余念望著慢悠悠睜開眼睛,望著自己一臉驚恐的小蘿莉淡淡笑道。
小蘿莉眨了眨眼睛,看了看余念身前的篝火,看了看篝火上的烤魚,又看了看余念,沉默了幾息,有些戰戰兢兢地伸出手,拿了一只烤魚,微微低著頭,小口地吃了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余念對于眼前小女娃的鎮定有些吃驚。
“陸紅衣。”小女娃抿了抿嘴,一條烤魚吃的很快,沒夠,又拿了一條,“謝謝你救了我。”
余念看得好笑,繼續問道“你不怕我是個壞人?”
陸紅衣有些倔強地抬起頭,泛白的小臉盯著余念搖了搖頭,頓了一下,這才道“從小我就知道自己活不久,家里人都想要我死。”
陸紅衣展現出了一種成熟,一種她這個年紀所沒有的成熟,一種和她之前在她小叔叔肩上截然相反的成熟。
這是個有故事的小姑娘。
可惜余念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去聽。
“行了。”余念撣了撣衣袖,站了起來,道,“你也醒了,告訴我離此地最近的一座城池在哪兒,咱們便就此別過吧。”
來到這方陌生的天地,余念可不想帶著一個拖油瓶,更何況,這拖油瓶一看就是非常棘手的那種。
陸紅衣站了起來,繞著余念走了半圈,她個子很小,剛剛到余念膝蓋,仰著腦袋,瞪著如同星辰般的眸子,道“你會修行吧?教我好不好?”
余念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搖了搖頭“我也剛剛開始修行,教不了你。”
陸紅衣踱了兩步,道“那我們去長安城吧?”
“長安?”
“就是離此地最近的城池啊!天唐的都城!”
……
余念還是帶上了這個拖油瓶,因為他不認識去長安城的路。
長安城距離此地約摸五十里,乃是當界最強盛的國家天唐的國都,而余念此刻腳下所立,名喚荒神冢,乃是埋葬天唐歷代戰死的兵士們的所在,陰氣極重。
而至于陸紅衣為什么會被親人活埋在此地,陸紅衣說是她的家人認為她是個不祥之靈。
她出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