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寶說這話神態語氣都不似作假,裴倚蘭得了話卻也沒真的就喝了那碗湯,
還是那句話,叫她一人冷冷清清的坐著,他們一群人在那頭熱火朝天的喝湯,雖則不是故意冷落人,但看著也不是那么回事啊,話是那么說事不能那么辦,
情景有些冷場,謝臨看在眼里從長凳上起身推了碗,陳婉婉一僵,還以為是他不高興了,卻見他自回了馬車里,一會的功夫又捧了個盅出來。
阮寶正想著說些什么話能讓場面寬和些,面前突的就落下一片陰影來,還沒來得及抬頭,懷里就被塞進了一個暖呼呼的湯盅,再瞧見眼前的謝臨,登時有些傻眼,
“這啥?”
“甜湯。”
甜湯甜湯,說這話的人這語氣硬邦邦的,可一點甜湯的感覺都沒有,湯盅揣在阮寶懷里,只覺得有點發沉,
“甜湯就甜湯唄,給我干啥?”
她可不信這湯是什么好東西,謝臨手里出來的玩意能有什么好東西,就算是好東西也不會是想給她喝的也就是了。
“洗臉。”
啥?誰用甜湯洗臉?
阮寶嘴角一抽,反手想把湯盅塞回去,
“你還是自己洗臉去吧。”
謝臨眉頭微皺,卻是沒接,
“就算灌了一肚子茶水,這冷天里還是喝口熱湯暖暖,少不識好人心了。”
還真是給她喝的?他幾時竟有了這種好心了?
不過么,伸手不打笑臉人,也不能無故叫別人都跟著下不來臺,只他說好話干嘛說的這么難聽?
“誰知道你在沒在里頭下毒”
阮寶收了湯盅,嘴里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說是這么說,她也知道謝臨的脾性不會這么做,是以也就碎碎嘴罷了。
謝臨聽在耳朵里,額角跳了兩跳,咬牙切齒道,
“不喝還我。”
阮寶聽著就是一樂,麻利的掀開蓋子,也不先看看里頭是什么湯,直接喝了一口又反手塞進謝臨懷里,
“還你!”
還他就還他,不就一盅湯么,只我還是還了,你要不要那是你的事。
青釉的盅邊上一個明晃晃的口水印子,說什么還他,就這?還了誰誰能喝到嘴里去?
她一個姑娘家,怎么竟玩這些惡心人的上次的雞蛋也是,這次的湯還是,她謝臨只覺得
算了,大冷天的不和她一般見識。
桌上放了盅,謝臨轉身便走,背影是怎么看怎么憋悶,阮寶眼里看著,這才覺出那一口甜湯是真的不錯來,把盅捧在手里,仔細端詳了一眼,
銀耳打的湯底濃稠透亮,各種果仁和紅彤彤的棗子摻在里頭,她本是怕牙疼不敢多吃的,看這賣相忍不住就又吃了一口,
甜湯還熱乎著,口感柔軟,甜香的滋味一路從口腔滑過嗓子眼再落入腹中,只覺得周身都暖和了起來,
這味道也不是特別的甜,吃著不像是蔗糖味,倒是另一種淡淡純然的果甜,不膩人不說,爽口的很,阮寶吃著不覺亮了眼,
這湯也太好喝了些,心里對這甜湯的好感度是蹭蹭往上漲,
剛想要再喝一口,之前走的人卻又回來了,看著她眉眼沉沉,
“干嘛?”
干嘛又這么看著她?反悔了不成?
謝臨瞪了她一眼,附身彎下腰來,阮寶叫他靠近一驚,趕忙往后避,可她避又能避哪去,扎著男髻的發帶都垂到了桌子上,再避可就躺上去了,
好在謝臨只是微俯了俯,沒再進一步,黑眸里思緒翻涌,薄唇抿了抿,半天才吐出話來,
“阮寶,我話跟你說在前頭,爺送你湯只是看在這么多天的反正,爺送你湯只是偶爾好心,絕不是什么喜歡你,你聽好了沒有?”
的了半天后頭的話也沒了音,阮寶想著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