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好這話說的好一番叫人摸不著頭腦,這也能當做新年賀詞?
張太師捋著胡子的手一頓,
“老身小孫女妍巽確實婚期將至,昌平縣主有心了。”
阮靜好聽著卻一愣,半晌似才反應過來一樣,懊惱的敲了下額角,
“瞧我這記性,竟忘了巽姐姐婚期將至,還請巽姐姐原諒則個。”
什么巽姐姐?她阮靜好分明幾日前還與張妍巽針鋒相對過,張妍離聽著不忿,
“縣主說笑了,您上次可還說什么我們算不上親戚,您這一聲巽姐姐我姐姐可擔待不起,既不是誠心拜年不拜也是,左右您又不是我家的晚輩,做什么裝瘋賣傻呢?”
這一番話可謂是夾槍帶棒,張妍巽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拽了一把張妍離,
“離兒!”
長輩們湊在一起過年,小輩們不合看著還要鬧起來,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阮靜好做出一副有些受傷的模樣,
“上次是我不對,氣頭上一時失言,過后也是沒有及時和離妹妹巽姐姐道歉,離妹妹生氣也是應當,只是這一次我可是真心拜年的我確實不記得巽姐姐的婚事了”
她越是這樣,張妍離聽著就越生氣,不顧張妍巽阻攔再次開口,
“既然不記得,說什么百子千孫的喜事臨門?”
阮靜好無辜的眨了下眼睛,
“我是不記得巽姐姐婚期了,可是我說的是寶妹妹啊”
什么?!阮寶?阮寶有什么喜事臨門?大廳里氣氛頓時膠著,靜得連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從阮靜好嘴里說出來的自然不會是什么好事,現在又拐到了阮寶身上,張妍離再是魯莽也聽出來了,俏臉頓時一白,
是她太莽撞了,被人當了筏子,坑了寶妹妹。
打破寂靜的是張老夫人,張老夫人本在吃點心,這一聲傳過來點心登時落在地上,碎成了一地的點心渣子,
“這丫頭說的什么?說我的寶兒什么?”
張老夫人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淑妃茶盅重重往桌子上一擱,阮寶也忙過去握住老太太的手,
“沒有什么事呢外婆,寶兒在這呢。”
張妍巽也到身邊來,
“祖母且放寬心,寶妹妹能有什么事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張老夫人已經有些失態了,偏阮靜好還不打算翻篇,阮澤長眸微瞇,轉頭叫了和帝,有禮道,
“父皇,時辰不早了,不如先傳膳吧。”
和帝臉色也不太好看,但大過年的,作為一個長輩也不好說什么,聽阮澤這么一說也就點了頭。
按說別人都轉移話題了,再遲鈍也該知道什么話題不應往下繼續,阮靜好垂下了眸子,轉而揚起一個帶有幾分天真的笑意,
“可不就是說的寶妹妹么,寶妹妹今年賞梅宴上看上了常安侯的公子謝臨,可不就是喜事么?興許來年秋天二老就能抱重孫了呢。”
這話可真是“天真無邪”,
賞梅宴開在深冬,來年秋天抱重孫,莫說和帝現在根本沒有嫁女兒的打算,就是有,轉過年就成婚秋天也抱不上,話里話外都透著一個意思,
——阮寶與謝臨珠胎暗結。
這可真不是什么好話,若說幾人剛才都是壓抑著怒火,現在已經快要壓不住了。
肅王久未歸京,自然不知道什么賞梅宴上面又發生了什么,可阮靜好這句話一出來他登時就明白了,
可眼下最要緊的不是阮寶與謝臨的問題,而是張老夫人的問題,這事又不是什么好事,張太師就算得了消息也沒有去和自家老妻去言語,張家姐妹兩個也都心照不宣的瞞著,可不就是怕張老夫人知道了受不住刺激?
肅王壓了口心中濁氣,清潤的嗓音里還算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