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姑爺?
這孟家姑爺知道是誰,這謝家姑爺又是哪個?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
張二老爺滿眼迷茫,
“娘啊,您說的謝家姑爺是誰啊?您是不是年紀大了犯了糊涂,咱們府里哪來的姑娘定了什么謝家啊?”
這大哥家的巽兒定的是孟家,自家的離兒定的是遲家,這哪來的謝家?難不成還是給兌兒定的?這他怎么不知道?
張妍巽本來聽張妍離說起孟舒平尚覺羞澀,聽了這句登時愣住,和張妍離對視了一眼俱是嘴角一抽,
祖母啊祖母,也就是您仗著年紀大犯糊涂,您是真敢說啊,那寶妹妹和謝家公子親事都沒定下來,虧了現在沒什么外人,但凡有一個外人在這寶妹妹以后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張老夫人卻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又眨了眨眼睛道,
“寶兒啊,我家寶兒定的謝家姑爺。”
這寶兒?寶兒的婚事定了?這什么時候的事?
二老爺不覺驚大了嘴,康氏手里的茶盞一頓,張季同嘴角的笑也有些垮了。
阮寶原先還在一旁看著熱鬧,正看得認真,冷不防這話峰一下就拐到自己身上了,一雙杏眼登時瞪的滾圓,手里捧著的果子也骨碌碌滾到了地上,
“不是我”
阮寶真是又羞又惱,對著張老夫人又說不出來什么,畢竟她也不是故意的。
康氏擱下茶盅,
“寶兒定親了?這謝家公子是哪一個?是太常寺的謝家還是常安侯府的?”
這難不成還是當真了?張妍離拽了下康氏的衣袖,壓低了聲音道,
“娘!這是沒有的事!”
額,原來沒有,康氏轉頭看向阮寶紅的似要滴血的小臉,赧然道,
“原是我說錯了,寶兒可萬萬不要生舅母的氣,不過這女兒家長大了,談婚論嫁總是遲早的事,寶兒也無需羞澀。”
康氏看著似是無心之言,阮寶當然也不會直接落下面子,
“舅母哪里的話,寶兒若是因為這點事便生氣,那成了什么人了,不過有一點寶兒還是想說一句,離姐姐說的對,我和謝家公子什么的,當真是沒有的事。”
她說這話的時候,晌午時崔夫人硬套在她腕上的鐲子晃動了一下,玉石溫潤的觸感貼上她的肌膚,她目光不覺一凝,
這東西還是早日還了的才好。
話說到這里張老夫人打了個呵欠,似是有些困了,眾人也都知道上了年紀的困的早,這屋里正好的氣氛也早就沒了,忙一一都散了,張二老爺更是樂不得早些脫身。
秋實扶著阮寶往外走的背影越縮越小,張季同看在眼里,眼神閃過一絲異樣,張妍離一叫未停,他早已追了出去。
張府里建筑精妙,舊時張老夫人喜歡江南,這府里便是照著江南水鄉而建,十步一景,
不過白日里看著亭臺樓閣花道婉約,到了晚上就無端有些陰森之感,春花和夏螢提了燈籠走在前頭開路,那燈籠在晚風里搖搖,昏黃的光也搖擺不定,私下里更是靜的很,只有蟲鳴和沙沙的腳步聲。
這氣氛是當真有些滲人,尤其是當身后又響起一陣腳步聲,那就更滲人了,仗著身邊有人,阮寶也沒那么害怕,猛然回過了頭。
一抹頎長的影子月光下無限拉長,阮寶見了來人舒了口氣,
“四表哥,你是有事找我么?”
張季同站在原地踟躇了片刻才開口道,
“寶妹妹,我有些事想要問你。”
問她,這么晚了還是追上來的,難不成是有什么要緊事?阮寶疑惑的看過去,
“四表哥但說無妨。”
張季同沒有說話,轉而看了看周圍,秋實幾個頓時了然,詢問地看向阮寶,得了她的肯定才退到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