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被自家親娘戳了個透明窟窿的張二老爺灰溜溜把孩子還給了柳氏,柔聲安慰道,
“音娘,你別難過,娘她”
“相公,妾身都懂。”
柳氏果真不愧她這個姓氏,身子弱柳扶風,姿態也柔順可人的很。
她越是這樣看在二老爺眼里就越是心疼,忍不住攥緊了她的手來,
“委屈你了音娘,我保證”
柳氏望了眼那邊抱著祺哥兒的張老夫人,垂眸淺笑,
委屈?她早就不委屈了呵呵。
張老夫人也只是清醒了一會便又復了常態,對此張府眾人也不覺得氣餒,畢竟已經糊涂了那么多年了,要求不能太高,
到了晚間闔府用完餐要散了的時候,阮寶攔住了張大老爺,
“大舅舅。”
張大老爺一愣,
“寶兒這是?”
“無事,有些事想要和大舅舅打聽罷了。”
“寶兒這是哪里話,有話問舅舅直說也就是了。”
張大老爺笑了笑,伸手想摸一把阮寶的頭,又忍住了,
寶兒啊,長得是真真的像大妹妹。
有這么個孩子在他眼前晃著,看著就跟大妹妹還在身邊似的。
張大老爺應的爽快,阮寶也就沒繞彎子,淺淺一笑道,
“大舅舅途經河鄉回來,可曾聽說過什么天師么?”
照說二老爺一家也是從河鄉過來的,甚至還多停留了一會,但是阮寶卻并不打算問二老爺一家,
二老爺那樣的性子又怎么會注意什么天師不天師,至于張季同和康氏就更不會在意了。
也只有大老爺興許能問上一二,畢竟當日的天師這會已經成了國師。
果然,張大老爺聽聞‘天師’二字,面皮頓時一皺,
“陛下當真是!”
身為臣子,自然不能說皇帝的不對,但張大老爺也不是普通人,那不僅是他妹夫,也算是他師弟,眼下又讓他看著和帝做出這等堪稱糊涂的事,
他走在半路上就已聽聞陛下新封了個國師,‘國師’二字有了前朝的前車之鑒已然算是個忌諱,那前朝可不就是因著云靈帝求仙問丹才亡了的?
因此甫一聽說和帝封了個國師登時便上了火,有聽說人是從河鄉出來的,便去打聽了一遭。
這么一上心打聽,還真讓他覺出些東西來,
“寶兒,那國師不是個普通招搖撞騙的貨色,我懷疑這背后有人給他作勢做推手”
如若不是這般,如何給一個道士就建起了生祠?還傳揚成那般模樣,儼然有發展成一方邪教的趨勢。
“寶兒,陛下如今這般推崇那國師,你一定要多加上心,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說話陛下未必肯聽,是你的話卻是不一樣的。”
“大舅舅放心,我都省得的。”
看著阮寶一一都應下來,張大老爺唏噓了一聲,
陛下那般疼愛寶兒,想來若是寶兒也多加反對的話,陛下也會思量一二吧。
翌日上午,阮寶剛一回宮便直奔清心殿而去,到了才發現情況大有不同,
幾日未見的和帝紅光滿面精神爍爍,與他平日的狀況絲毫不同,見了她來立馬伸手招呼了她,
“寶兒快來,讓爹好好看看,這是從你外祖家剛回來?”
阮寶幾乎是被和帝拽過去的,
“京都府尹一職有所空缺,你大舅舅外放數年,這個職位你看給你大舅舅如何?”
這朝堂之事,如何又問上她了?她沒有作答,和帝卻恍若未聞,仍然問著其他,
阮寶看在眼里,只覺得他有些精神的過了頭,看著說不出來的怪異,
她有些擔憂的抬起眼來,
“爹啊,你沒事吧?”怎么這么精神?
和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