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聲下來,李月凝的手瞬時松懈,阮桐桐隨之跌掉,一黑衣人影不知從何處竄出來將他抱走,
陳婉婉氣急尖叫,
“你這個蠢貨!你剛愣著做什么???你怎么不加把勁掐死他!?那孩子就是個擋箭牌你不懂?。 ?
話還沒有說完,一支箭矢沒入她的繡鞋里,將她死死釘在地上,
殷紅的血從鞋面溢出來,她又是疼又是怕的直接暈了過去。
暗衛將阮桐桐交給阮寶,直直跪了下來,
“屬下看護不利,請殿下責罰!”
懷里的小身子不住顫抖,白嫩脖頸上一圈青紫的瘀痕,阮寶看在眼里心疼的不行,
“看護不利!?你是看護不利還是有意放縱?桐兒是皇孫,是何等的尊貴?!是誰允許你拿他做誘餌?你好大的膽子!”
“是屬下瀆職!請殿下降罪!”
暗衛一頭磕在地上,只說請降罪,旁的再沒敢說。
是了,這宮人四散的景象根本就是一出計,為的就是麻痹敵人,也是為了查探有沒有心懷不軌之人想要趁機行事,
各宮主子身側均有暗衛隨侍,如若不然,葉嵐又怎么敢將自己的孩子只交給貼身宮女便放了心?
陳婉婉混進宮時便已被人盯上,有暗衛一路跟著她看她進了明仁宮,自然也看見了她趁著香迎不在誘走了皇孫。
暗衛連忙稟告阮澤,得到的回應就是且先按兵不動,不到緊要關頭無需出手,要看看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又是誰是幕后主使。
雖然來者只是這樣的一個看著病歪歪的女子,又有他這樣的暗衛在側,皇孫的安全根本就沒有問題,可太子就這樣毫不猶豫的拿自己的親骨肉做餌,未免有些心狠。
然,是太子的命令該做還是要做,他一路跟著陳婉婉行至教坊司,見皇孫與她起了爭執,她似是要對皇孫不利,暗衛本打算出手,又見一教坊司舞姬喝止了她,
他當時心中有些懈怠,卻沒想到那舞姬居然是罪臣之女沒入的奴籍!
當他意識到李月凝要出手的時候已然是有些晚了,雖然能將皇孫救下來,可到底是有了損傷。
現在叫寧安殿下發現震怒,暗衛實感罪責難逃。
阮寶氣的心尖發顫,她被葉嵐叫回去,才剛進了殿就聽見香迎哭著叫‘皇孫丟了’,
春花在地上找到了一支桃花簪子,她一眼就認出了是陳婉婉的物件,心下當時就是一驚,緊趕慢趕才跑了過來,
差一點就差一點桐兒就沒了!這讓她如何不怒!?
桐兒長這么大什么時候受過傷?眼下這一次卻是差點連命都沒了!
心中又氣又怒,
可眼下趕緊送桐兒去太醫署才是正理,阮寶還不至于分不清這個輕重,
將桐兒給了春花,讓她先走,回過頭道,
“你犯的什么罪狀本宮現在沒空過問,待到回頭定在父皇面前參你一本!你最好祈禱皇孫平安無事!”
話畢冷冷向那兩人的地方看了一眼,
李月凝還愣在原地呆若木雞,陳婉婉已然昏死在地。
阮寶現在是看見這兩個人就直犯膈應,
李月凝前生殺死了桐兒不算,今生居然又將桐兒殘害至此,
還有陳婉婉,她是不是當真是嫌自己似的不夠快,居然跑到宮里作死,
想下地獄是么?那就成全!
“將這兩人給我收押死牢聽候處置!嚴加看管,若是跑了一個,本宮定拿你們是問!”
——
景和帝在位第二十二個年頭,宏光二年的五月初五,肅王阮瑯謀反,舉兵南下攻至錦京,帝王震怒,堅守不怠,于龍陽門前將其俘之。
外頭的戰火已經平息,
說來可笑,滑稽的像是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