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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東走的時候,是很悄無聲息的。
可是即便如此,認識他的園區頂層大領導們還是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里追了出來。
一個個表現的那個親昵,明明陳文東人都沒影了可還追著送出去了二里地去。
甚至因為陳文東沒有坐林洛的車,還對林洛保持了適當的距離。
就是那種,既不得罪,就不親近的樣子。
所以當林洛走的時候,園區領導一個都不見了。
但是園區的普通職工們,卻展示了自己的熱情,尤其是還沒有轉正的那些職工更是如此。
這就是所謂的縣官不如現管吧。
也讓林洛徹底感受到了這里的人情冷暖。
一個小小的園區,千八百個職工,里面的人形形色色。頗有一種用一天的時間就讓林洛見識到了什么叫官場現形記之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
林洛招呼著水澤就走,明明今天沒怎么地,可是就是覺得自己委屈了,就像是把一只哈士奇丟在了狼群里,哈士奇自己啥都沒干,但是和其他的猛狼一比,就顯得很丟人,丟人了一整天的丟人。
想到這個,林洛就覺得氣悶。
自己與這些人明明是兩類人,如此安排能玩到一起嗎?
想不通的林洛在車上絮絮叨叨的開始給水澤講人民的名義的故事。
作為車里唯一的聽眾,水澤對老板所說的故事唯一的感受就是。
“馬瘦毛長蹄子圓,窮人說話討人嫌,有錢的放個出溜屁,都是酥焦蹦脆干口甜。人窮休入眾,言輕莫勸人。”
就比如此刻老板瘋瘋癲癲的說話都像喝多了一樣,禿露反帳的。
但是作為人言輕微的自己最好就是瞇著別說話。
畢竟自己的老板現在是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哪怕他現在像個神經病一樣在車后座絮絮叨叨,那也是傳授人生經驗。
自己聽了認真聽著就好,沒準聽進去了,還真能聽出點什么道理來。
林洛說很是過癮。
“水澤,你看到沒,這就是單位。
你知道嗎在漢東省,田國富就提醒沙瑞金,你來漢東才一個星期,趙立春的網球場就變成了籃球場,而且是沙瑞金在下面考察期間迅速而悄無聲息的完成的。
你說這個事情是誰做的?或者是授意做的?
想來應該是沙瑞金身邊的白秘書了,畢竟只有他熟悉沙瑞金的喜好,掌握著沙瑞金的行程,能夠提前安排不動聲色。
白秘書每次陪沙瑞金打籃球,總是讓沙瑞金控球,然后投籃,白秘書裝作用力防守,還要表現出體力不支,讓沙瑞金感到自己球技高,體力好,每次都玩得很開心。
可見,這走了趙立春來了沙瑞金,現在的白秘書就是未來的李達康,漢東還是那個漢東,沒什么變化,只不過故事又重新上演了一遍。”
雖然水澤不知道漢東省是哪個省,這沙瑞金又是哪個一把手。
可是,這話套在那個機關,好像都是那么一回事。
林洛學越說越盡興。
“正所謂‘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團體,一地方,乃至一國,不少單位都沒有能跳出這周期律的支配力。
大凡初時聚精會神,沒有一事不用心,沒有一人不賣力,也許那時艱難困苦,只有從萬死中覓取一生。
既而環境漸漸好轉了,精神也就漸漸放下了。有的因為歷時長久,自然地惰性發作,由少數演為多數,最終風氣養成。雖有大力,無法扭轉,并且無法補救。
也有的區域一步步擴大了,但它的擴大,有的出于自然發展,有的是為功業所驅使,都是強求發展的,最后到干部人才漸見竭蹶,艱于應付的時候,環境倒越加復雜起來了。因此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