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儀看著爹娘兄長,道“所以我以養病之名前往封邑整頓家業才是最正確的決定,不然長此以往奴大欺主,顧家名下封邑名存實亡。眼下朝局不穩,雖然皇叔奉先帝遺詔攝政監國,但是分封各地的諸侯王蠢蠢欲動,屆時真要是群起而攻之,惠康一旦大亂,顧家又該置于何地?”
封邑被家奴把控,他們若是匆忙回轉封邑,屆時再要浪費時間精力整頓,就怕朝政變數太大唯恐不及。
此言一出,顧鈞也不如以往反對激烈,顯然這次鶻州送來的錢糧之少令他大為惱火。
顧母卻擔憂的看著女兒,“你一個女郎從未出過遠門,此時貿然前往鶻州,就算是平安抵達你又如何收拾那些背主惡奴?此事太過兇險,阿母著實擔憂啊。”
顧逸疏沉著臉,“不若阿父上書朝廷試探一下,讓我護送妹妹前往鶻州。”
新帝年幼,哪里懂得什么朝政,還不是皇叔做主?
眼下兩家定了親事,也許他就能高抬貴手。
顧清儀也無法猜度宋封禹的想法,只能點頭道“先試試再看。”
顧母看著丈夫,“夫君,不若妾身書信一封去冀州?”
顧母出身冀州大族駱氏偏枝,當年顧家上門提親的是駱家嫡支,奈何當年駱家擔憂先帝對顧家的猜疑,又不肯舍棄顧家這門婚事,于是就許了駱家偏枝之女。
駱家此番作為著實令顧家丟臉,但是當時形勢緊迫,先帝緊盯顧家,于是顧家咬著牙應了這門婚事。
就因為這門婚事顧家也被人恥笑多年,好在顧母性情柔順,持家有道,進門后與冀州駱家往來不多,又生下一子一女,夫妻之間的感情倒也越來越深。
現在為了女兒的事情求助冀州駱家本家,顧鈞怎么會答應,立刻說道“那倒不用。”
顧母輕輕一嘆,“夫君,早年的事情早已經過去,若是七七真要去鶻州必然要路過冀州,難道要過門不入嗎?被世人得知,難免就要落個目無長輩的名聲。”
顧母這話就簡單多了,既然總是要跟駱家打交道,那就從駱家身上扒層皮下來。
顧鈞……
顧逸疏卻點頭說道“阿母說的有道理,這些年駱家借著我們顧家的名頭在外沒少行事,該他們出力的時候,豈能便宜他們?”
顧鈞瞪了一眼兒子,顧逸疏立刻閉嘴,但是眼中的神色卻是異常堅定。
顧清儀對駱家沒多少好感,但是也沒多少惡感,這個特殊時代的士族之間從來只有利益沒有感情,她就道“阿父,阿母跟阿兄所言有理,女兒總要路過冀州,真要過門而不入那才是被人詬病。既是如此,自是要好好上門拜訪。我現在可是與皇叔有婚約在身,那駱家只有敬著我沒有得罪我的道理。”
皇叔勢大,駱家趁勢與皇叔搭上線尚且來不及,怎么會得罪她?
所以這羊毛怎么薅可得好好想想。
顧家幾人商議妥當,顧鈞方上書朝廷,還未等到朝廷的音訊,就傳來一個十分不好的消息,東萊縣令劉益反了,突襲臨淄,擊退青州都督,聲勢浩大。所在陷沒,多殺守令,有眾數萬,朝廷不能制。
顧清儀聽著這話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聽到過,靈光一閃,這不是《晉書·王彌傳》中所說之言嗎?
這不是個架空的時空嗎?
怎么還出現史書之言?
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穿越之后,顧清儀第一次有了慌張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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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明日繼續,本文金手指不大,打怪全靠智商,大家不用有后顧之憂。第一次寫這樣的文,內心有點慌張啊。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