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
洪茂的聲音打斷了顧清儀的思緒,她抬起頭看著對方,就見他面上帶著幾分踟躕。
“有話直說。”顧清儀道。
洪茂就道“奴就擔心從鶻州去往太原郡的安全,若是運送大批布料綢緞,沒有足夠的護衛(wèi),是無法抵達太原郡的。”
洪茂的眼中帶著擔憂跟焦慮,做生意最怕路不平,遇上宵小與山匪,那真是要命。
顧清儀之前就擔心商路安全,現(xiàn)在自家匠坊的生意發(fā)展起來,肅清鶻州道路的事情也該提上來了。
“你擔心的有道理,從鶻州抵達太原郡少說也得五六天,每次至少也得十輛車的貨物,萬一要是遇上賊兵卻是損失極大。”顧清儀順著洪茂的話說道,“這樣,我會讓拓跋狄與你隨行,摸清楚沿途山匪的動向,然后再調動塢堡兵馬,沿途清繳。”
顧清儀也無法預測拓跋狄能不能肅清這一路的賊匪,但是信心還是要給洪茂樹立的,
洪茂果然大喜,拓跋隊正他是知道的,天生神力,手中長矛用的是出神入化,少有敵手,由他出馬必然安全得很。
洪茂心中大定,又接著說道“這次奴前往太原郡,還想帶上些紙坊的紙,聽說紙坊新出的紙比原來細膩潔白,但是價格卻并不算太高,應該好售賣。”
顧清儀笑著說道“紙坊那邊才出了一批紙,你消息倒是靈通。”
洪茂憨厚的一笑,“奴就是為女郎做這些事情的,自然十分上心。”
顧清儀十分滿意,“可以,你自去跟林匠頭商議帶多少,如何定價也要議好。”
“是。”
“你去吧。”顧清儀擺擺手。
洪茂滿心喜悅的退下,心里盤算著再從太原郡走幾個來回,他的口袋也能有些進項了,到時候爹娘就不用那么辛苦,妹妹也不用整日泡在染坊,一家子就能過上稍微輕松些的日子。
這么一想,日子實在是太有奔頭了,洪茂心情大好,干勁十足。
洪茂走后,顧清儀就讓人把拓跋狄叫來,自然是問起前往太原郡這一路的情形。
拓跋狄沒想到女郎想讓他帶隊護衛(wèi)塢堡的商隊,進而肅清這一路的賊匪,拓跋狄看著女郎擔憂的目光,微微握緊雙拳,道“女郎放心,屬下前往上谷郡時就曾走過這段路,對于沿途的山匪心中也有幾分了解,必然會為女郎肅清商道,無后顧之憂。”
顧清儀看著面色肅然的拓跋狄,許是他的神色太過于嚴肅,反倒是讓她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感覺,笑著說道“我自然是十分信任你,雖然上次去上谷郡歷練了些人,但是塢堡的部曲多數(shù)還未見過血,正好借此機會權當練兵了。”
兵是練出來的,可不是窩在屋子里就能天下無敵。
顧清儀雖不精戰(zhàn)事,但是至少些許道理還是懂的。
“是。”拓跋狄應下來,帶兵也不是生下來就會的,這次去上谷郡他學到很多,這次他單獨帶兵出門剿匪,雖然不怕,但是卻不愿意折了女郎的聲威,不免多有忐忑。
從女郎將他與族人救下的那一刻起,他就追逐在她身邊,女郎教他識字讀書兵法,現(xiàn)在是他該回報女郎的時候了。
但是,拓跋狄還有擔憂,他看著女郎,“如果屬下帶著部曲離開,會不會耽擱夏收?”
這一走,就要帶走二百余人,影響自然是有的。
“洪茂那邊準備好貨物還要幾日,這幾日你們抓緊,雖然辛苦些,但是為了大家的口糧,還是要努力。”顧清儀道。
拓跋狄算算時間,再有三日就差不多將田中的糧食全都收上了,如此倒是不耽擱事兒了。
“能有飯吃,哪個也不喊著辛苦,大家心里都高興著呢。”拓跋狄也笑了,以前餓著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沒有容身之地,整天像是個陰溝里的老鼠到處流竄。
現(xiàn)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