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疏又聽了皇叔對阿妹的幫助,神色就更不知道怎么描述,變幻不定,實在是精彩。
顧清儀沒忍住笑出聲來,“阿兄,這不是好事嗎?皇叔這樣做看重顧家,看重我,這婚事就算是穩了。”
顧逸疏憋了一口氣,哼了一聲道“皇叔狡猾多端,誰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也就是你心善好騙,現在說為時過早,還是要看以后。”
顧清儀也不跟阿兄爭辯,該說的都說了,索性轉開話題問道“阿兄怎么遲了這么久才到,路上可是有什么事情?”
顧逸疏搖搖頭,“路上雖然不平,但是有部曲護衛倒也沒事,你不是在信中說需要人才,我來的路上就四處拜訪去了……”
顧逸疏這一路經過的地方不少,拜訪的人家也不少,但是能來幾個到鶻州他也不敢下定論。
小皇帝與皇叔之間因為上谷郡的戰事生了嫌隙,以后朝中如何誰也不敢妄斷。
皇叔大權在握,但是小皇帝卻是正統天子,身邊環繞的人也不少,這二人要是起了爭端,那朝廷可有的熱鬧了。
最令人想不到的是上谷郡的戰事小皇帝用了定北王,定北王跟顧家退婚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誰又敢說小皇帝用定北王不是跟皇叔掰手腕?
若是定北王大勝,小皇帝的聲威必然上一層。
可偏偏他敗了。
所以現在朝中的局勢不明,顧家簡直是風箱里的老鼠兩頭受氣,顧逸疏先來一步鶻州,緊跟著就是顧鈞辭官歸隱。
但是這個官能不能辭掉,現在真不好說。
顧家與皇叔是姻親,小皇帝便是為了牽制皇叔,只怕也不愿意顧家回到鶻州,這不是放虎歸山嗎?
所以這事兒要等一個契機,不能著急。
好在小皇帝沒有先帝那么陰險狡詐,顧逸疏才能從容從惠康回了鶻州。
兩兄妹秉燭夜談,將彼此的情況了解的差不多,顧逸疏看著阿妹嘆口氣,“我是真沒想到你搗鼓出這么大的攤子,元洲騎馬轉了一圈也對你贊不絕口。”
信陵公子啊。
顧清儀嘴角抽了抽,看著阿兄,“鄭家到底什么意思,信陵公子前來不會真的是偶然吧?”
顧逸疏笑了笑,“當然不是,不然也不會我一邀請他就跟著來了,鄭氏應該是另有打算,現在還未可知,且等等看。”
就是看信陵公子的態度了。
顧清儀心中有了底,就看著顧逸疏,“阿兄趕緊回去歇息吧,有話明日再說。”
兄妹倆該透底的都說了,其他的也不用現在就說清楚,以后有的是時間。
顧逸疏點頭,確實累了,起身離開。
夜,還有些漫長。
顧清儀翻來覆去睡不安穩,索性睜開眼睛盯著帳頂,信陵公子的到來就像是打響了第一槍,代表著惠康城的士族已經有了站隊的想法。
站小皇帝還是站皇叔,只怕以后鶻州會更熱鬧。
畢竟,皇叔的性子沒人敢輕易上前,但是有顧家這個姻親在啊。
顧清儀嘆口氣,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當初皇叔上門提親,的確是給顧清儀極大地榮耀跟面子,但是這后續而來的事情也確實麻煩。
尤其是,顧家已經死死地綁在皇叔的戰船上,沒有退路了。
想到這里,顧清儀伸出手掌,掌心攤開,小玉樹的影子若隱若現,搖頭晃尾的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她一直就不明白,小玉樹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義,就因為她是穿越的?
可是她到了這個時空數年它都沒出現,一直到在大相國寺遇到皇叔才猛不丁的蹦出來。
小玉樹跟皇叔一定有關系,就為了治愈他的暴戾癥?
那它直接去找皇叔不成嗎?
顧清儀抬起另一只手戳了戳掌心的小玉樹,小玉樹瞬間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