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這才說道“晉陽增援的兵馬一到,大公子就讓屬下帶著人回來了。”
顧清儀微微頷首,“你們在外奔波這么久也該回來休整,再說幽州局勢復(fù)雜,你又是胡人出身,再加上賀賴氏知道你的根底,你若露面難免徒增變數(shù)與你不利。”
拓跋狄點頭,“屬下知道,所以聽從命令回來。只是,大公子問我可愿去晉陽領(lǐng)兵。”
顧清儀側(cè)頭看著拓跋狄,“你想去嗎?”
男人大丈夫哪個不希望建功立業(yè)揚名千古,若是拓跋狄想去,顧清儀也不會攔著。
“不想,我是女郎的部曲,我這輩子只跟著女郎。”拓跋狄堅定地說道。
當(dāng)初是女郎救了他的命,他發(fā)誓效忠她,從未改變這個決定。
他怕女郎讓他去,女郎開口,他便是不想也要去的。
顧清儀淺淺一笑,“不想去便不去,阿父阿兄手下能人不少,倒不缺你一個,我這里卻離不開你。”
拓跋狄緊繃的心一下子換了下來,面上帶了幾分笑意,又開口說道“這次來去匆匆,只可惜沒能給女郎帶回勝利的收獲。”
顧清儀就樂了,“早晚也有咱們一份,你們的功勞誰都搶不走,放心。”
有他阿兄善后,顧清儀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幽州局勢現(xiàn)在如何?”
拓跋狄想了想才說道“太亂了,雜胡混亂,王益投奔邢深,而且王益與皇叔有仇,欒琸帶兵在幽州邊界待命,再加上咱們并州兵……”
顧清儀想想那種場面,簡直太美不忍直視。
“若是這樣,一旦幾方互相忌憚對峙起來,只怕沒幾個月不會出結(jié)果。”
顧清儀嘆息,若是一直打雖像是一鍋亂粥,但最終出個結(jié)果也快。
就怕這種打著打著忽然壁壘分明的對峙起來,三方互相牽制,便誰也不敢妄動了。
本來并州兵是最弱的一方,但是欒琸帶兵逼近幽州,冀州井奉虎視眈眈,顧家與皇叔有聯(lián)姻,不管是雜胡還是匈奴人亦或者邢深,也不敢輕易對并州兵伸手。
顧清儀現(xiàn)在忽然就想明白了,當(dāng)初皇叔回惠康,為何會命欒琸進駐燕郡,只怕早就想到了今天。
皇叔心思至深,真是令人咋舌。
這下好了,幽州成這種局面,想必惠康城的小皇帝屁股底下的皇位都是滾燙的。
嘖。
顧清儀一點不可憐小皇帝,畢竟這一位人不大心不小,還想讓她二度被退婚成為天下最大的笑柄呢。
將裴家女嫁給皇叔,這個算盤打得極妙,所有人的利益都顧周全了,唯獨她是個被犧牲的棄子。
便是顧清儀對小皇帝一直沒什么惡感還覺得他挺可憐,現(xiàn)在卻也是心生幾分不滿。
幽州一旦這樣長時間的對峙,就必然需要皇叔出面主持大局,這對于一心想要將皇叔卸權(quán)的小皇帝而言,無疑是一個非常糟糕的消息。
小皇帝一遭心,只怕對將裴韻菘嫁給皇叔更為執(zhí)著了。
只有將傅家與裴家綁在小皇帝的船上,小皇帝這個皇帝才算是有了嫡系人馬與皇叔抗衡,至于皇叔……
顧清儀現(xiàn)在想不明白裴家到底做什么打算,將裴家的女兒嫁給皇叔,卻要與小皇帝聯(lián)手對付皇叔,那裴韻菘怎么辦?
拓跋狄看著女郎眉心緊縮的樣子,想了想說道“冀州的井奉,燕郡的欒琸不會看著幽州的形勢惡化,女郎不用太過擔(dān)心。”
“不說這些,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顧清儀收回心思看著拓跋狄說道。
拓跋狄下意識的挺直身軀,“女郎只管吩咐就是。”
顧清儀看著他,“塢堡建了一座丹房,丹房現(xiàn)在正在制造火藥,這東西殺傷力極大,交給別人我不放心,我希望你能接手。”
拓跋狄不太懂,“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