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皇叔選了裴韻菘大不了一拍兩散,但是她覺得皇叔不會這么干。
不管是倆人私下里相處不錯,還是她自己的創造價值,便是皇叔要選秀,做什么非要選一個跟她作對的人進去。
她的性子皇叔是知道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真要把裴韻菘弄進宮,她指定不會踏進宮門半步。
顧清儀從沒想過宋封禹為她守身如玉一輩子,做皇帝選后宮便是皇帝不選,大臣還得上折子催呢。
但是,顧清儀琢磨著以倆人目前的情分來看,她嫁過去后先生下嫡子,容顏尚在應該能甜甜蜜蜜的過個三五七八年的,等她花容不在,兒子也立住腳了,男人想要紅袖添香她就守著兒子過。
皇后的位置安穩如山,兒子又是嫡長子,大半江山捏在手中,她干什么為了變心的男人爭風吃醋,傻不傻。
畢竟,這婚事現在不是顧清儀想不要就不能要的,皇叔變皇帝,哎,顧清儀也沒辦法隨心而為。
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唄。
李明英看著小姑,點點頭說道:“是不用擔心,咱們顧家在并州已經站穩腳跟,紙甲、彈丸皆是出自你手,要是這婚事真的讓你受委屈,咱們大不了回并州。”
李明英說這話是有底氣的,皇叔雖然做了皇帝,但是大晉并不安穩,不說南邊郡縣還尚未一統,便是境內盜匪叢生,諸胡蠢蠢欲動,哪里能少的顧家的武器。
以阿公與丈夫對小姑的疼愛,若是小姑真的要不嫁了,他們指定會同意的。
若是因此陛下對顧家打壓,指不定顧家就能揭旗而起。
比如河東裴家,他們安定李家那都是一方大族根基深厚,以前便是先帝在的時候也是安撫居多,他們自成一國,郡縣內的事情基本上是一家言。
真要揭旗而起,也不是不成。
李明英這些想法在心里一閃而過,但是嘴上卻是一個字不說,若是以前她想都不會想的,實在是嫁進顧家后,顧家的這份親情太深厚太奇特了,她現在居然會覺得這樣做好像也沒什么不對的。
只要你有本事,自然能做你想做的事情。
顧家現在的根基雖然還不是很深厚,但是以顧家手中的武器來看,一拼之力絕對有。
李茶英看著堂姐,總覺得堂姐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但是一時又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
“倒也不至于就這樣。”顧清儀笑著開口,“目前看應該沒有問題的,裴家不管要做什么,只要陛下不搭理他們,他們也就沒辦法了。”
關鍵是她們誰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
裴氏世居河東,若是收了裴家女入后宮,河東以朝廷為首,那么并州就處于一個尷尬的位置。
“聽說裴韻菘想要開詩社,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要是真的話,這就等于是公然拉攏惠康閨秀,對清清自然不利。”李茶英說起正事人就嚴肅多了。
顧清儀嘴角抽了抽,“這些風花雪月的有什么用,歸根結底還是要看誰的拳頭硬。裴韻菘也就是能動動嘴皮子,其他的她也使不上力,我們若是順著她的動作去走,必然會被她牽著鼻子走,不理會就是。”
“清清說得對,這些不過是小道,你看哪家的名門世族真的把這些當做活命之道。難道敵人打上門來,你對著他念首詩就能退敵不成?”李明英想起并州那一戰,現在還心有余悸。
經歷過戰事,才知道什么是戰爭。
幾人說說笑笑,李茶英看著阿姐與清清都沒放在心上,她也跟著寬了心,天色不早就起身告辭。
把茶英姐妹送走,顧清儀看著嫂嫂,“看來裴韻崧對入宮真的是頗為執拗。”
李明英點頭,“回頭我仔細打聽下傅蘭韻與她鬧翻的原因。”
顧清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