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老子,有些夠意思,“兒子記住了,”
段正淳在門口停下,說了半句話,“段易長回來之后?”
段同學馬上說“我會尋機賞賜,”
賞賜的額度呢,加起來還不應該少于他一年的俸祿。
段正淳點頭,“甚善!”
他伸手在兒子的肩頭拂了拂,溫言道“雖無大礙,但萬不可大意,暫好生靜養,”
…………
段同學目送著段正淳的鑾駕走遠,頓時也輕松下來,累啊,壓力大啊!
幸好從段正淳的反應看,自己干得應該還算不錯。
樹的影子,斜斜的映在地上,看起來,大致是九十點鐘的樣子,越過重重黃瓦紅墻,看著皇宮后方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蒼山,他心中忍不住有千言萬語奔涌著,但最后,卻只匯成一句話你也來了嗎?
“殿下,”那個他一看著就覺得可憐的馬平說道“此處風大,”
段同學點點頭,風是真不大,只是,他心里沒底得很,但最根本的,是此時的他,極度缺乏安感。
這可是個說話就死去活來的時代,即便自己成了真正的段譽,好像也不太保險,想想看保定帝段正明被高升泰逼成什么樣,再看看段正淳現在,又被高泰明,欺負成了什么樣?
他對大理國,并不是一無所知,至少他聽楊婤說過,段譽后來是真的當了大理國的皇帝,而且不但在位的時間長,活得更是夠久,好像比知名的長壽帝王乾隆還要長壽。
但從昨天開始,這樣原本確定的事,應該就會不確定起來吧。
不解,孤單,寂寞,嚴重缺乏安感……
“馬平,”他在小內侍的頭上摸了一下,“知道我身家……庫房在哪……不,宮里的帳薄在哪?”
——這要是董國師夫婦知道了,必定又是大惑不解,太子居然也和自家閨女一樣,也這么急著看帳薄?
但對段同學而言,這太正常不過了,我在這么缺乏安感,一時又沒有什么好辦法的情況下,首先當然要搞搞清楚,究竟有多少金銀傍身好嗎。
所謂錢是男兒膽,又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錢這玩意,可不只會給女人帶來安感。
馬平沒有聽明白他前一句話是什么意思,但聽明白了后兩句,“東宮的庫房鑰匙,在我身上,賬冊,由高尚宮掌管,”
高尚宮,想來就是自己宮里的宮女總管高一茜,也就是皇后老娘的身邊人,皇后老娘讓她管帳不意外。
“殿下,要我現在就去找高尚宮嗎?”馬平問。
馮一平覺得,還是很有這個必要的,畢竟,自己而今好歹也是一國太子,這還沒好太利索呢,就一個庫房一個庫房的去看自己身家,那未免太現眼了一些。
還是看看帳薄的好,“嗯,好,”
這時,身后傳來重重的一聲響,“殿下,”一個人哭喊道。
他回頭一看,只見段易長正跪在地上,雙眼通紅,“殿下你大好了?多謝佛祖保佑!”
僅一天不見,段易長就變了一個模樣,衣冠不整,形容枯槁,但看起來,身子骨好像挺利索,不是杖責三十嗎?
哦,杖責,那是一個會有很多結果的技術活,段正淳皇命在前,想來天牢里的那些人,一定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段同學還是連忙去扶他,“段統領快快請起,”
因為他知道,在大理國,這樣雙膝跪地的大禮,并不常見,就是在見皇帝的時候,也無須如此——這一點他很欣賞!
“臣保護不力,累太子殿下逢此大險,遭此大罪,臣萬死!又蒙太子殿下向皇上求情,皇上法外開恩,臣,銘感五內,無以為報!”
“臣定當……”
“起來,”段同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