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海都督,秀山。
風光柔美的杞麓湖畔,此時塵土飛揚,人喧馬嘶,好不熱鬧。
大批的民工們肩挑手提,一堆堆土被運出去,一塊塊青石被運進來,在他們的努力下,一個巨大的圓形運動場的一角,已經大致顯現出來。
段明政大都督騎馬停在湖畔的一株柳樹下,看著透下來的光柱里那浮浮沉沉的灰塵,忍不住用手趕了趕,灰塵卻因此好像更多了些。
親衛正準備去請那邊的李永和,他擺了擺手,雙手成喇叭狀放在嘴邊,大聲喊道“李大人,”
連喊了三聲,李永和才在身邊民壯的提醒下,發現頂頭上司居然趕了過來,連忙小跑著過來見禮“大都督,可有事要吩咐下官?”
“你這邊這么熱鬧,我就是過來看看,”段明政道“我說李大人,你一天倒有大半天呆在這邊,把府中的事都拋了下來,是不是不太妥當?”
“呵呵,大都督說笑了,”李永和和他相交多年,知道他這不是問罪的意思,或者就算是問罪的意思,這個老油條也不太在乎。
他牽著段明政的馬,又朝一旁走了一段,離那邊的灰塵也遠了一點,“這個工地,同樣是下官要做的要務之一啊,”
段明政搖頭“一個工地而已,”他示意李永和靠近一點,低頭在他耳邊道“是不是你家大公子,被我那堂侄逮到,所以你才對這個勞什子運動場分外上心?”
“這么說來,本都督是不是最好也要抓抓李大人你的把柄?”
李永和笑著拱了拱手,“都督若有此意,別說是讓下官勤于公務,就是削職為民,早也夠了,”
這么多年來,要說他的把柄,段明政還真掌握了不少。
哪怕沒有把柄,段明政只要是想,就是捏造一串出來,李永和又能如何?在段明政面前,他壓根就不是個。
“太子把犬子帶到皇莊,那是犬子的福分,”
但當時,他真是非常惱火,接連寫了幾封信回去斥責那不成器的大兒子。
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的,沒曾想,才幾天,那個不成器的家伙就闖了禍,還正好是犯在太子手里。
李永和那會真的是連把那個家伙開革出家門的念頭都有,也想過立馬回京,帶著他去向太子來一出真正的負荊請罪,但還沒等他動身呢,得知太子帶著他們,去了皇莊……
“再說都督你也知道,建好這個運動場,我們就至少能再辦一兩屆這樣的比試和演武,想想那能多收多少稅,我們又能和各部有多少親近的機會?”
“都督您在滿朝文武面前也有面子不是?”
段明政一甩馬鞭,“本都督現在就很有面子。”
“是,都督自然是如此,但我把這個運動場建好后,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讓太子來建廠,那樣既能增加稅收,又能讓好多百姓能有個上工吃糧的地方,他們到時還不會是說都督英明?”
“何況,運動場建成之后,不但有助于在民間養成尚武的習氣,大家不是也多了一個去處?都督你看,他們雖然是在服徭役,但看起來多高興?”
段明政自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們高興,是因為能在家旁服徭役,”
李永和呵呵了兩聲“都督明見萬里,”
自古以來,包括建國后好些年,民眾除了要繳皇糧國稅,徭役,也是另一項必盡的義務,當然,在建國后,只有農民才有這一項負擔。
在這個時代,離家幾百上千里的服徭役,那是常事,像這樣就在家門口徭役,那真是難得的大好事,這才是那些民壯高興的主要原因。
“不過,我還真是挺佩服我那個有些日子沒見的堂侄,”段明政道“一次比賽,他就弄出這么大一篇文章來,”
“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