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侍女和家丁們準備好的大包小包的東西,趙卓然莫名的覺得有些心里有些慌,有些空。
肯定不是因為又要離開家,雖然這次回來,家里對自己好像是大有改觀,但是,有個在會川都督(治所在今四川會理一帶,管轄范圍大致東起會理,南迄金沙江,北起大渡河,西至雅礱江,)任職的出色大哥在前面頂著呢。
父母表現出的歡欣,那頂多不過是對自己不是太死心而已。
只要想想老娘那巴不得自己有事的樣子,有些事,他就非常清楚。
他順手摟過一個侍女,“跟我一起去?”
那個侍女一喜,“公子,真的?”
趙卓然苦笑,“我倒是想呢,但太子不允,”
不只是他,是好多人都想至少帶一個侍女過去,倒不是為別的,只說從小到大,他們這些家伙,何曾照顧過自己?
在莊里,洗衣服那些還好說,只要是花錢,莊里的那些婦人就會做得妥妥貼貼的,但其它,比如這一頭頭發,有時真就讓他們沒有一點辦法。
原來自己洗起來,竟然那么麻煩。
不洗吧又不行,不但會有味道,還會癢,所以到后來,他們都是搭檔著洗頭。
被丫鬟洗慣了的他們,是怎么也不習慣被兄弟幫著洗頭。
記得那天船下水的時候,有人趁太子高興,委婉的提了一下,以這個為緣由,說了想帶侍女的事,結果太子冷笑了兩下,說很快大家就不用為這個問題煩惱。
想想那冷笑聲,他就覺得有些發怵,太子那意思,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侍女頓時哀怨起來,但跟著就臉一紅,想著心事的趙卓然,手習慣成自然的不規矩起來,好在這是在他自己院子里。
“夠了吧,不用帶這么許多,”他道。
他還是不太明白自己這突如其來的空虛感自何而來。
是太想到皇莊?是擔心接下來的日子,自己在莊里的表現會不夠好?或者是擔心接下來的日子,將要吃更多的苦?
他說不清楚,但他確定,想快點走。
“二公子,”管家在外面叫。
“進來,”
“二公子,老爺在外面等,”管家道。
趙卓然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家老子和自己一起上馬車,“父親,你也去碼頭?”
趙福元朝車夫示意了一下,“走吧,”
“高爽長不是不去嗎?”趙卓然低聲道。
他清楚,因為自己沒能按照他的吩咐,把太子造的鐵船弄出問題來,高泰運心里一定會有疙瘩,現在又在很多人都知道用鐵造船是可行的情況下,自家老子跟自己一起去碼頭湊熱鬧,那就等同于是支持太子,高泰運豈能沒想法?
“高侍中也會去,”趙福元道。
高明順也會去?趙卓然馬上放松下來,這就不一樣了,那就意味著,丞相都沒有意見。
“你的擔憂也是對的,但還是那句話,為父在乎的,是中國公,而非他高爽長,再說,他高爽長的一些圖謀,將來還少不了我的支持……”趙福元有些含糊的道。
趙卓然對他后半句所說的事其實很感興趣,但見父親沒有詳談的意思,也就知趣的不去問。
那些,大哥應當知道吧。
“然兒,你這些日子的進益,為父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但你所想之事,為父還不能允你,”
趙卓然有些急,這個時候不調頭,將來想變就不會那么容易。
“你別急,”趙福元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然兒,終于長大了,”
趙卓然不覺得這是夸獎,這就明擺著說,我以前是混賬唄。
“如你所說,太子未來的成就,或許會非常大,但是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