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幾本書,就覺得連治理國家這樣的大事,只要讓你去做,便會如坂上走丸一般容易?是誰給了你們這樣的勇氣?”段譽大聲喝道“夫子嗎?”
段譽這一聲大喝,在徐熙川聽來,有如一聲炸雷,他整個人不由得輕輕的晃了晃。
還在站著的柳蕓,俏目含淚,恨恨的盯著段譽,你為什么要這樣對待先生?
她突然一怔。
眼角的余光掃到前面的董佳,雖然低著頭,兩肩卻在輕輕的聳動著——你居然在笑?
在這個時候笑?
世間怎么會有如此惡毒的女人?
段譽把那句話喊了出來,心中的塊壘并沒有散去,真的,他是真搞不懂這個時代的讀書人。。為什么能自我感覺良好到這樣的地步。
可能只是一個秀才,便覺得這天下間,尤其是治理一個國家,真的是毫無難度。
因此當(dāng)他們做上官以后,便一個個的都懶得管自己份內(nèi)的事——又不是治理國家,現(xiàn)在這樣的小事哪需要我勞神?
于是很多人都把自己的一攤子事,一股腦的丟給幕僚去做,自己去做清貴的老爺……
段譽板著臉抿著嘴在臺上來回走了幾步,看柳蕓他們還站著,手按了按,示意他們坐下。
我偏不!
柳蕓倔犟的站著,看著段譽的眼里,都冒著火,遺憾的是,段譽完沒有在意她。
芳媽忙七手八腳的把柳蕓按下來。 。你個死丫頭,這是作死嗎,為一個糟老頭子這樣作死?
芳媽眼中的糟老頭子徐熙川有些怔怔的看著段譽,坦白說,這些事,他真不覺得有段譽說的那么難。
他拋下在宋朝的前程歸國,為的就是能有更大的建樹,這個更大的建樹,最大,自然會達(dá)到文臣的頂峰,也就是高泰明現(xiàn)在的位子,丞相。
雖然關(guān)于自己有朝一日,做到丞相后會建立怎樣的功業(yè),他還并沒有明確的規(guī)劃,但對“建立功業(yè)”這一點,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有了足夠的權(quán)力之后,在大理這樣的小國建功立業(yè),能有多難?
但聽段譽這么對比著一說。落梅河記得看了收藏本站哦,這里更新真的快。他其實也覺得,那些宏圖大志可能也不會那么容易,確實,一個人、一個家,想過上好日子,那也不是容易的事。
不過,這是辯論,事關(guān)大理國儒家……現(xiàn)在是儒士的地位,特別是事關(guān)自己前程的辯論,那別說是段譽的話有理,就是段譽再一次搬出圣人的話來,他都得好好辯一辯,“治國理政,實非易事,然難與易,可限又不可限也,旦旦為之,則……”
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一著急,說的又是不是所有人都能聽懂的話,忙一轉(zhuǎn),“只要我等學(xué)有所成之后,上秉朝廷的意旨,中憑自己的本心,下憐恤百姓的不易,并不是不能做出一番成就來,”
他說的過程中,段譽一直瞪著他,徐熙川明白,段譽估計又要發(fā)作,發(fā)作他打斷了他的話。…,
但他不在乎,我還就要打斷你,本來就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給你說話的機(jī)會。
“據(jù)我所知,在我大理國,從中樞到地方,不乏這樣做出了讓朝廷快慰,讓百姓滿意的功績來的儒門子弟,當(dāng)然,太子也許不知道這些,”
“太子可能更多的只是想,而沒有去做,做了以后應(yīng)該會發(fā)現(xiàn),本覺得非常難的事,只要依照圣人的教誨用心去做,是難,但并不是那么難,”
呵呵,段譽嘴角動了動,算了,聽你說完吧。
“……在下和所有的同道,不敢妄自尊大,卻也不敢妄自菲薄,所以想再問太子一句,太子緣何覺得,我儒家子弟會覺得治國理政容易,因此非常輕視?”
他馬上意識到不對,這又給了段譽插口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