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赫連勃勃皺起眉頭望向南方。
“來的未免有些太快。”
而北地郡城內(nèi)的士卒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眼看對方就要發(fā)起攻勢時突然歇火,守城的晉軍開始大眼瞪小眼。
“什么情況?”
隨著一個士卒將手中最后一塊石頭向下扔去,他抬起頭,只見遠(yuǎn)處塵土飛揚,似乎有一支隊伍在向城池方向移動。
“郡守!南邊有情況!”
看到援軍的北地郡守先是一陣恍惚,隨即渾身開始顫抖起來。
“當(dāng)真是長安援兵?”
“是了!那旗幟上寫著“劉”。”
這個姓氏似乎有著獨特的魔力。
每個人在聽到這句話時心頭的陰霾似乎被一把撥開。
“將士們!援兵已至!拔劍殺敵!”
北地郡守站在城墻上高聲吶喊,士卒們重新組織起陣型抵御起敵人。
援軍很快便抵達(dá)城下,迅速將一面的敵軍沖散。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急促的鳴金聲讓胡夏的軍隊攻勢為之一挫,接著就如同潮水般向后退去。
赫連勃勃十分謹(jǐn)慎,沒有和新來的援軍過分糾纏,而是放任其進(jìn)入北地郡城。
這讓從軍的王慧龍急了。
“天王!兵法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現(xiàn)在怎么能放任敵軍援軍入城,補充其實力呢?”
赫連勃勃不悅的看著王慧龍:“你是在教我打仗不成?”
王慧龍張了張嘴,不知該怎么回答。
赫連勃勃望著正入城的晉軍士卒,勒住馬首:“收兵!回營。”
一旁的王慧龍再有不甘此時也只能悻悻跟在赫連勃勃屁股后面調(diào)轉(zhuǎn)馬頭。
而對面一直觀察赫連勃勃動作的劉義真見赫連勃勃就這么收兵之后臉上也是露出遺憾的神色。
“可惜了...”
他輕輕揮手,在入城兩側(cè)的道路邊走出大量士卒。
劉義真帶著大軍入城,迎接他的正是剛剛從城墻一線下來的北地郡守。
此時的北地郡守身形如同枯槁,但他卻眼含熱淚:“多謝將軍。”
劉義真沒有下馬,反而面若寒霜:“你的事我大概已經(jīng)知曉。”
“也就北地郡城現(xiàn)在還在,不然你免不了瀆職之罪,受牢獄之災(zāi)!”
“但死罪難免,活罪難逃。現(xiàn)在吾罷免你北地郡守一職,汝可有話說?”
北地郡守跪倒在地:“下官無話可說!”
劉義真點頭:“懲治說完了,我們說說獎賞。”
北地郡守錯愕的抬起頭,卻對上了劉義真調(diào)侃的眼神:“汝守城有功,先作我身邊一個長薄如何?”
一個郡守兩千石,換一個不入流文吏。
這怎么看都是虧本的買賣。
但如果是眼下的關(guān)中,又是另一回事。
兩千石的郡守,指不定就被建康一紙文書給換下去。
劉義真的主簿,卻能跟著劉義真鎮(zhèn)守中樞,完全可以在關(guān)中橫著走。
北地郡守趴在地上,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走了,算算城里還有多少人。不然這北地郡城還真的不好守。”
劉義真瀟灑的留給北地郡守一個背影,這讓北地郡守有些癡了:“驃騎終軍,怕也不過如此了。”
但很快他反應(yīng)過來,面色變得古怪:“還要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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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劉義真攤平手掌:“不然我?guī)П鴣肀钡乜こ亲錾酰俊?
“可是...”
北地郡守有些遲疑:“將軍不是帶兵前來了嗎?”
劉義真苦笑:“我?guī)Я瞬贿^三千精兵,還有一千府兵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