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準備好了,一會兒你負責拿進去就好。”吳姨張羅著一道道菜,對身后的女人吩咐道,“早就提醒過你,顧二少爺不是一般人,非不聽!”
女人又在嚶嚶嚶落淚,口中卻說不出一句話。
“不是我不給你解開這玩意,二少爺特地叮囑的事情,我哪里敢不聽?”吳姨嘆了口氣,“早知道有今天,當初我就應該攔著你!真是造孽啊!”
她端著餐盤進了前廳,合上小廚房的門,沒有再搭理屋里的人。
餐桌上,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顧云淮的所有柔情都給了洛清歡,無論是盛湯還是夾菜,都以她為先。與此同時,還顧及著阿澤的吃食,并沒有怠慢他。
幾次談話,仿佛這倆人已經分外熟悉,完全把洛家人當成了背景板。
劉雅倩努力想融入,于是笑著問阿澤“你這孩子!這么多天都不回家,也不知道打個電話!我和你爸爸多著急啊!不過看現在你和二少爺關系這么融洽,知道你在這里,我們也就放心了!”
“是嗎?”洛清歡不等阿澤回應,就笑問她,“得知阿澤沒法回家,斷了聯系,是不是心里慶幸的很?巴不得他永遠也別踏進洛家的門呢?”
洛振南皺著眉,低聲呵斥“清歡!這話就說的過分了!爸爸是苛待弟弟的人嗎?從小到大你也是看到的,爸爸有多么在乎他,怎么舍得讓他斷了聯系呢?”
是啊。
很寵愛這個弟弟。
不過,大概率也只是因為,阿澤是洛家唯一的兒子,僅此而已。
“哎呀老公,你看你,說話不過腦子!清歡明明已經失憶了,哪里記得從前的事情!”劉雅倩繼續做著和事佬,“你爸沒有這個意思,他就是想澄清一下,不讓阿澤誤會!”
“好,就算他這么想,是真的。那么你呢?如果阿澤永遠不回來,你是不是很開心?就像得知我被人綁架,即將撕票時一樣開心?”
好端端的,洛清歡提到了這件往事。
如果換做是平常,劉雅倩肯定毫不猶豫拳腳相加,怪她多嘴矯情。
可是今天,顧云淮在場,她不敢這么放肆。
“怎……怎么會呢?你也是我的女兒,我不至于……”
“今天是家宴,沒有外人,有些場面話,不用說的這么明顯。”洛清歡放下湯匙,“當初是你讓他不要繳納贖金,不然就離婚,帶著洛雨柔離開。你用你們兩個的未來,威脅他,放棄我的生命,是真的嗎?”
“我……我……哪有這種事!都是別人胡說八道的!你說是吧老公?”
劉雅倩將問題踢給了洛振南,后者摸著后腦勺,尷尬的點頭“對啊!都是別人瞎編亂造的,不能信!”
“所以,真相是什么呢?”
洛清歡摘下了口罩,臉上縱橫聯合的溝壑還在,不過滲血傷口已經愈合,所有傷疤都在往最好的趨勢發展,皮肉重新連接,并不顯得突兀。
“姐!你的臉?!”阿澤坐的最近,驚異于這變化,“姐夫叫來的醫生,果然不同凡響!原來明明傷的那么嚴重,現在……現在的臉,好像初生嬰兒一般嬌嫩!”
宛若新生?
洛雨柔禁不住放下手中的刀叉,語帶不善“姐姐,我不知道你借著二少爺的光,故意把我們叫來,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為了羞辱我們,告訴我們,你現在過得有多好嗎?”
“不是。”洛清歡迎向她嫉妒的目光,“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想聽到那個答案,僅此而已。”
“所以,哪怕污名化爸媽,把他們說成十惡不赦的壞人,也沒有關系?”
“那讓他們自己說。”顧云淮突然開口,冷冽語氣,讓人一哆嗦,“我也很想弄清楚,當初綁匪索要贖金不成功,情急之下撕票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劉雅倩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