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秦嶼天都沒有再說話。感受到了低氣壓,宋雪兒也乖巧的沒提衣服的事情。
她就是這樣,輕而易舉的捕捉男人的小心思,適時安靜,表示理解。
“嶼天,你也別太生氣了。”宋雪兒扯了扯他的衣袖,“我之前就了解過,這個hell公司張狂的狠!聽說是他們老板……給員工諸多福利,說不定……說不定剛才那家店也……”
“你的意思是,hell的總裁只手遮天,而我不行?”
秦嶼天猛的踩了剎車!
因為慣性,宋雪兒向前一栽,磕到了額頭!
換做是從前,肯定有這個溫柔體貼的男人及時護住,而這次,他莫名其妙動了怒氣,讓她有苦難言。
“沒有……嶼天,你這是干什么呀?”她立刻擠出了眼淚,語氣無辜,“我也沒做錯什么事情,你有火氣,為什么……為什么對我發呀?”
看著女孩病弱的小臉,因為傷心難過,平添幾分蒼白色,秦嶼天也心下不忍。
他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拿她撒氣干什么?
于是,長臂一撈,攬住宋雪兒“抱歉,今天工作上的事情,讓我有點煩躁。我先送你回家,乖。”
回家?
宋雪兒眉心一跳。
她離家很久了,一個人過來打拼工作,現在所謂的“家”就是單位宿舍樓。
這是什么意思?她已經不配再入住秦家了嗎?
“可是嶼天……我神經衰弱,她們太吵了,我會睡不著……”宋雪兒依偎在他懷里,開始啜泣。
“我給你開間房,你先在那里住著。”
既然已經做了這樣的讓步,她也不好再計較什么,擦擦眼淚,乖巧的點了點頭。
直到秦嶼天辦完手續離開,她都沒有消解完心頭的恐懼——
以后,兩個人就只能這樣了嗎?不就是買了次衣服,沒有成功買到手嗎?為什么他要做出這種如臨大敵的樣子?
而一路疾馳的秦嶼天,徹底煩躁到了極點!
回到家中,他猛的將書桌上的文件掃落在地,整個人癱坐在地板上,氣喘吁吁。
“還不信我說過的話嗎?我的霸總大人?”
耳畔,又響起了這個鬼魅的聲音。
之前他特地去精神科,心理科看過醫生,沒想到統一答復都是身體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然而這個幻聽,最近時常伴隨著他,讓他變得焦慮不已。
“滾!別說了!住口!”
“有這個心思生氣,不知道好好壓制住那個女人?”那人繼續冷笑著說道,“她正在一點點奪走您的氣運,真想被她踩在腳下?”
是的。
幻聽無數次提到的字眼,是氣運。
按照它的說法,顏羽棠和他秦嶼天的氣運是完全相反的,此消彼長。如果她穩步上升,那么他就會面臨一系列的麻煩和危機,人生將走下坡路。
反之,一再打壓她,他的生活將不會受到影響。
“一個豪門棄婦而已!她憑什么?!”
秦嶼天禁不住怒吼。
顏羽棠從前就是懦弱無能的主,這輩子做過的最膽大的事情,莫過于聽從顏家那群勢利鬼的話,故意爬上他的床制造誤會,逼走了宋雪兒,成功上位。
除此以外,她要什么沒什么,怎么可能因為離婚就爆發出無限潛能呢?
“正如你現在所見到的那樣,她不僅做到了,還在一步步蠶食你的人生,霸總大人。”
“即使到了這個地步,您還不選擇反擊嗎?”
“您忍心看著秦家的企業,落在你手里,就被其他人吞噬嗎?”
……
蠱惑的話語,威脅的聲音,讓秦嶼天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顏、羽、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