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震的認知里
一般張口閉口要嫩死別人的,要么是母胎弱智,要么就是從幼兒園就不好好學習的蠢貨。
對于這兩種人,陳震根本不屑于與之交流。
然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卻有些不同了。
陳震認出了他身上襯衫的牌子—金利來,在97年能穿得起這牌子,甚至能有品牌意識的人,都少之又少。
一方面,此時的工廠,還不太會偷工減料,因此東西普遍質量很好,名牌和雜牌相差不大。
另一方面,此時的華夏剛剛脫貧,第一批富起來的人一般是經歷了最艱苦的日子的,根本不在吃穿上下心思。
所以,年紀輕輕就穿上金利來,眼前這個家伙應該有著很深的背景。
對于這種人,如非必要,陳震不想得罪。
“你是誰?”陳震打量對方,想再看出一些端倪。
“哈,連我都不認識,還敢在東川的地界兒上裝孫子?記住嘍,我叫朱紅兵,認識我的,都管我叫聲朱哥!”
朱紅兵?沒聽過。
不過“豬哥”這個稱呼,倒是有些形象。
“朱哥有何賜教?”
陳震有些忍俊不禁,也不介意叫一下這小子的外號了。
朱紅兵聞言,似乎覺得陳震怕了,有些得意的冷笑一聲道“哼,四中那個學生的事兒,是你搞出來的吧?”
“你小子膽子挺肥啊,跟我作對?別他么覺得做點小生意開輛破車就是個人物了,在我眼里,你這種暴發戶屁都不算,我要整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嘿,你是找的劉淳幫你平事兒吧,不怕跟你說,當初劉淳剛到東川,就是一窮比書呆子,要沒我爺爺資助他,早特么餓死了!”
一股腦的把話說完,朱紅兵甚至還用中指狠狠的戳中了陳震的腦門兒。
“以后給我夾著尾巴做人,聽見沒!”
陳震皺起眉頭,靜靜地迎視朱紅兵囂張的目光,隨即泛起一絲笑容道“好的,朱哥,我聽見了。”
其實留意過陳震這種笑容的,就會知道,此時的陳震已經很生氣了。
只不過城府過人的男人,不會喜怒形于色罷了。
朱紅兵聞言,笑得更加得意,指著陳震的鼻子罵道“瞧你他么這個慫樣,跟我家的狗似的,真是個廢物!”
說完,才哈哈大笑著走了。
“震哥,就這么讓這小子走?你一句話,我立刻給他撂倒!”牛大民怒氣沖沖的說道。
陳震卻搖了搖頭,直覺告訴他,這個朱紅兵來頭不小。
而且眼下對方雖然囂張,但事實卻是自己幫小軍要回了入學名額,他也沒能怎么樣自己。
算起來還是自己占了優勢。
至于嘴上的光,陳震也不屑于沾。不如等以后摸清了朱紅兵的底,在報仇不遲。
本已經打定主意,這事兒先這么算了。
可當陳震回到家時,怒火卻“騰”的一下徹底爆燃了起來。
只見自家的門前被丟滿了污物,玻璃也被砸的七零八落,就連門上還用紅色油漆噴涂了一個大大的“死”字!
陳震顧不上圍觀的鄰居,一下沖進屋子,就看到林婉正抱著嚇壞了的貝貝,縮在角落里,一動也不敢動。
這個畫面,讓陳震目眥欲裂,幾乎咬碎了槽牙!
重生一世,林婉和貝貝,是他絕對不可侵犯的逆鱗!
強制平復了呼吸,陳震走過去輕聲安撫道“林婉,沒事了,我回來了。”
林婉被聲音嚇了一跳,渾身顫抖著抬眼看了陳震一眼,隨即咬著紅唇,眼中泛起了水霧。
“陳震,你可回來了,剛才……我好怕!”
聽了妻子的傾訴,陳震心中怒意更盛,相反的,臉上卻是愈發平靜。